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大約四十分鍾,廖天佑讓司機停下了車,拉著薩拉一同步行。
這天的天格外的冷,已經接近晚上,天空有些暗,但還能看到近景,並不算得上黑暗。
由著廖天佑帶著自己兜兜轉轉,最後停在了白牆藍頂的小房子前,小房裏開著燈,廖天佑徑自打開門後,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進去後,廖天佑推開了窗戶,讓薩拉坐在窗邊,而後拿了一個小爐子放在了腳邊,冷風灌湧而入,整個荒野裏隻剩下兩人,天地似乎都在刹那安靜了下來,讓人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廖天佑拿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看著窗外說:“你不是說過想見極光嗎?聽當地的人說,今天會有極光,所以帶你過來看看。”
薩拉愣了一下,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她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極光的照片,覺得很美,當時順口一提,說是今生要看一次極光,而後她就忘在了腦後,沒想到廖天佑會一直記得。她看著他的側臉,低頭喝了一口紅酒,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滾落,暖了五髒六腑,也暖了她的心。
等待是漫長的,薩拉對極光並不了解,最後是廖天佑和她解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廖天佑心裏越來越沒底,握住薩拉的手,說:“已經不早了,今天看不到就算了,等……”
他正在說這話,薩拉忽然伸手指著窗外,“極光。”
天邊綠色的光暈不知什麼時候照亮了夜空,縈繞而飄渺,如同仙女的絲紗。
薩拉從椅子上跳下來,推開門快速的跑出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空,風呼嘯而來,刮得臉很疼,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
廖天佑緊跟在她後麵,已經是淩晨兩點鍾,兩人在曠野裏像個傻子一樣,對著天上的極光歡呼。
天地間隻剩下兩人的感覺是怎樣的?
薩拉回頭看著廖天佑,心裏無盡的感覺湧上來。
腳下踩著的雪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在雪地裏跑得累了,她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廖天佑,氣息稍微急促的說:“謝謝你,天佑。”
“薩薩,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不用和我說謝謝。”廖天佑笑了笑,“聽當地的老人說,看到極光便是看到了幸福的光芒,我希望你下半生都能開開心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光在漸漸的退去,薩拉的麵容漸漸的看不清。
直到幾分鍾後,極光隻剩餘了一抹尾巴,他才聽到她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透過黑色的霧氣傳入耳中,“天佑……”
她接下來的聲音太輕,他沒聽到,再去問她的時候,薩拉說,“我們回去吧,外麵太冷了。”
轉身,她主動牽上了他的手。
廖天佑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而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薩拉的手。
趕回酒店,已經是淩晨四點鍾,兩人分別得時候,薩拉忽然叫住了廖天佑,踮起腳尖在廖天佑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輕輕地吻,很輕,卻足以點燃他所有的感官,那一刻,他覺得比看到極光帶給他的震撼強了數萬倍。
“晚安,明天見。”薩拉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廖天佑許久後,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覺得依舊是在做夢,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疼痛,嘴角驀地勾起一個弧度,而後弧度越來越大,再也止不住。
薩拉起來的很晚,聽到自己門口有動靜,她起床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雲姿和廖天佑,問:“怎麼了?”
雲姿把廖天佑往她跟前一推,沒好氣的說:“你們昨天到底幹什麼壞事去了?我從早上七點鍾起床看到他站在這裏莫名其妙的笑,現在都十點多了,他還是對著你的門傻笑。我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你再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要把他送進醫院裏檢查是不是腦子有病了。”
薩拉抬頭看向廖天佑,他嘴角依舊掛著止不住的笑容,眼裏氤氳著暖意,“你不是從昨天就沒離開吧?”
“沒有,我回過房間的,是每次碰到你姐,她都剛好在。”廖天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
雲姿給了他一個白眼,真當她眼瞎嗎?
她剛才都盯了他一個小時了,一大清早對著薩拉的門口笑的那麼春意泛濫,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她都以為他要對薩拉圖謀不軌了。
“姐,你先去忙吧,沒事的。”薩拉扭過頭對雲姿輕聲說道。
“真的沒事?”雲姿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著,總覺得昨天之後,兩人的氣氛有些變了。
“真的。”薩拉加重了一些聲音保證。
哄走了雲姿,薩拉拉著廖天佑的手,讓他進房間裏,看著他像著了魔一般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你怎麼就那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