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希此時從貼身攜帶的皮質包裏拿出了一個牛皮檔案袋,接著從檔案袋裏拿出了一張被折了幾層的白紙,隨著徐佩希將白紙緩緩展開一張山川河流地形圖赫然呈現在白紙上,在白紙的右下角有一個用手繪出來的印章,這印章內書寫著四個扭曲如蛇的字體。
“這是什麼字?”郭信好奇的問道。
“小篆,這幾個字的意思是‘滇王金印’。”餘曉同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紙地圖上的印章,過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道“你們是怎麼繪出這張山川河流地圖的?”徐佩希指了指攤在桌上的女書,意思是說由這份女書繪出來的。
“女書?可這女書上的文字如何又變成了眼前這幅地圖的呢?這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啊。”郭信納悶的將女書和地圖對比卻始終看不出什麼端倪,這分明就是兩樣完全沒有聯係的東西。
徐佩希指著女書上的字體緩緩道“所以說古人的智慧不是我們現代人能企及的,他們雖然落後,但智慧卻並不落後,女書的點、豎、斜、弧看似簡單,但卻有深刻的含義,每一點代表了一個地方,每一豎代表了一條平坦之路,每一斜代表了該轉彎的地方,每一弧代表了此路荊棘難走,這古卷上一共一千多個字,分別代表了一千多個地方以及地貌特征,經過我半年的破解以及對比現代地圖總算讓我繪出了大致的路線圖,起初有些組合起來看起來相當別扭,直到最近我才破解出了那幾個最後的女字不跟其他的女字一樣,而是字體的組合,就是‘滇王金印’,能在一張地圖上蓋有王的印,再加上這麼隱晦的方式分解地圖,我想這張地圖應該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因為經過了幾千年的變遷,地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也許當初的一個小縣城現在是一個大城市也不一定,很難判斷具體是什麼位置,但山川是亙古不變的,所以我大致分析了位置,這張地圖上的山川地貌應該是在雲南省境內,但很奇怪這些河流在山川的下麵,像是地下的暗河,還有這上十個三角形的標誌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居然還有這樣離奇的破解方式,你的智商倒是挺高。”郭信歪了歪嘴角苦笑道“照你這麼說女書根本不是字而是地圖了?為什麼會在瑤寨出現,不過我始終不明白兩者之間為什麼會有這樣古怪的聯係,蓋有滇王印的這張地圖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餘二叔我想問問那個什麼古滇國真的存在嗎?”郭信好奇的問道。
“廢話當然存在,兩千多年前滇池沿岸有過一個古老的王國,司馬遷在《史記》中稱之為滇,這也是現如今的雲南為什麼被稱為滇了,然而就在司馬遷將它載入典籍後不久,滇國就銷聲匿跡了,除了後來的《後漢書》和《華陽國誌》又重引述了司馬遷的記載外,再沒有蹤影,沒有傳說,更沒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哪裏去了,像一個亙古的謎,沒有人再提起雲南古史上的這段輝煌。直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考古學家在晉寧縣石寨山發掘了戰國到西漢時期的古墓葬50座,如果不是石寨山6號墓出的滇王金印,可能永遠也沒有人知道《史記》中這短短的記錄背後是多麼一段輝煌燦爛的曆史。”餘曉同的情緒得到了緩和開始講述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這張地圖應該和神秘消失的古滇國有聯係。”徐佩希皺了皺眉說道。
“所以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你們決定冒險引二叔回國,目的就是要盡快找到地圖上終點的位置,這似乎冒的風險有點大了,現在連那幫‘深海’日本人都盯上了。”餘一龍有點不解的問道。
“你當徐老大是傻子啊,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會貿貿然這麼做的。”餘曉同有些戲謔的說道“這一切要從當年我們在瑤寨得到這份女書以及當地的一個傳說說起,不過現在太晚了我坐了長時間的飛機想休息一下,明天跟你們說我們現在走吧。”餘曉同緩緩站了起來,隨後戴上禮帽示意餘一龍和郭信離開。
徐老大似乎有些不信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餘曉同才回過頭去說道“你放心,我餘老二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答應過的事絕不會反悔。”徐老大一聽這話才尷尬的咧開嘴嗬嗬的笑了起來“二當家還是當初的二當家,哈哈。”徐老大笑完立刻吩咐黑衣人送幾人一程,不過被餘曉同給拒絕了。
在回時的路上餘曉同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二叔,你覺得有什麼疑問嗎?”餘一龍已經看出了餘曉同心中藏著事。
“事情未必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沒猜錯我們這個時候已經被嚴密的監視起來了,剛才我要不答應可能無法脫身。”餘曉同沉聲說道。
“這又是什麼意思?”郭信有些茫然。
“一個陰謀把我給套了進去,徐老大很可能跟‘深海’組織有著密切的聯係,這通敵賣國的混蛋。”餘曉同狠狠砸了砸方向盤。
“餘二叔的意思是徐老大跟那些日本人在合夥演戲給我們看了?”郭信咽了咽口水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覺得比自己商戰上那些人還要難以對付,此時想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盜墓團夥過了這麼多年越發壯大,當中必定有原因,如果我預計的沒錯‘深海’組織已經完全滲入並控製了徐老大的團夥,剛才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同意了合作,目的是想拖延一段時間好想想對策。”餘曉同眉頭緊皺“不過那女書以及地圖應該不假,他們確實想利用我來尋找地圖上的終點。”“他們既然擁有包括地質勘探學家在內的強大的團隊,又何必來找二叔你呢?也許當中另有隱情,照二叔這麼說那‘深海’組織很龐大,必須非常謹慎不然隨時肯能沒命!”餘一龍心有餘悸道。
“這是咱中國人的地盤,就算他有地質堪輿學家那又如何,別忘了咱老祖宗的風水學可是有幾千年的曆史,時至今日都未曾衰敗,那組織哪有我們中國人了解自己的地方?我看那‘深海’組織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叫徐老大設計引餘二叔來的。”郭信猜測道。
“小郭說的一點也沒錯。”餘曉同望著郭信笑了一下道。
郭信此時仰靠在車後座上發呆,自己被無意中卷進了這場陰謀當中心中叫苦不迭“人家說商場如戰場,話雖不錯但搞來搞去也是錢說了算,可是現如今這話就不通了,剛才槍口對著我,現在說話動不動就是命啊命的,錢已經不起重要了,那‘深海’組織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要那些珍寶?
真有那麼簡單嗎?”“不好意思連累了你。”餘一龍看出了郭信的心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郭信抱以苦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倚靠著車窗看著漆黑的夜色,一滴雨點滴到了車窗上,接著外麵傳來了悶雷聲,郭信仰起了頭望向漆黑的天空,在閃電亮起的一刹那,空中的烏雲正在快速的聚集密布,仿佛織起了一張巨大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