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中國單板滑雪運動員突然崛起,尤其是在障礙追逐上表現非常搶眼,先有高熵分站賽拿到金牌,又有李長逸連續拿了兩銀一銅,並且還一度流露出冠軍相。
各國運動員背後的財團公司開始做分析、研究對策,就有那麼幾個腦瓜子靈透的大聰明提出建議:“把他們主教練挖過來!”
因為是自班克斯執教之後發生的明顯變化,這些人便將全部功勞歸結在他身上。
如果把班克斯挖走,既能利用他的才華培養本國運動員,又可以打擊和削弱中國隊,豈不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加拿大分站賽結束之後,已經有好幾個獵頭公司的人與班克斯眉來眼去了。他們提出了兩個誘人的條件:“比中國隊薪酬高,疫情相對沒那麼嚴重。”
班克斯也確實不想留在中國了,禁酒禁煙等嚴苛的封閉式管理規定讓他覺得像坐牢,好不容易出國比賽放鬆一下,以為會是一場豔遇,沒想到還被敲詐了一大筆錢。那中國老頭手裏的視頻就像個炸彈,說不清什麼時候就要害他顏麵掃地。
更重要的是,他與皮特合夥開的經紀公司麵臨違約訴訟,他一年的薪水都不一定能補上這個窟窿,還是換一個國家去躲債好了。
不過他還沒有想好下賽季去哪個隊效力,按照中國隊的試用合同,他必須幹完這個賽季,帶李長逸等人參加完最後兩場比賽。
如今他本人倒是挺希望李長逸能夠拿到一枚金牌的,主要是有這個成績可以讓他獲得更高的議價權,拿到更高的薪水合同。
此時雖然人在國外,他遙遙指揮著唐槐:“你光帶李長逸一個人來參加比賽就行了,其他人,真的沒必要。”
這話說得好像是為中國隊省錢似的,可其他運動員就要抗議了,競技比賽冷門頻出,強如李長逸也會因為摔倒提前出局,弱一點的就像方瑞軒,也曾經爆冷拿過好成績,憑什麼搞特殊?
三月份的防疫形勢比較嚴峻,唐槐有些動搖,張誌旺忽然夜裏敲門,過來說了一番心事:“教練啊,我是不是快完成任務了?”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眼神中透著一絲惶恐和哀傷。
唐槐吃了一驚:“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突然整這麼一出?”
張誌旺咧嘴一笑,那張上下窄中間寬的醜臉看起來更像是在哭:“我知道,當初招我入隊,您是看上我練過公路自行車會點競速技術。您雖然沒說,可我看得出來,我的定位就是陪練,就是為李長逸準備的磨刀石。如今李長逸練出來了,還有高熵,他倆的水平我是拍馬也追不上。烏力罕也被開除了,我不就是快完成任務了嘛。”
唐槐搖頭想要辯駁,被揮手攔下了,張誌旺重重咽了口吐沫,梗著脖子道:“您可別讓我再去磨礪方瑞軒啊,我們不是一批的,我不甘心。”
唐槐笑了:“傻小子,你才多大啊,今年18還是19歲?現在就說喪氣話放棄,不覺得太早了嗎?你們各有所長,每個人都有閃光點,沒有誰給誰當陪練這一說!”
張誌旺慘淡一笑:“練了這兩年,我還沒看透麼?與天賦相比,技術是最沒用的,無非就是多練嘛。我沒天賦,再怎麼努力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