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2 / 3)

隻聽見顧澤對那女人說:“沒事了。”

顧安氣得血要吐出來了,他什麼也沒幹成!他還挨了一刀,他才是受害者!

可如今誰信他啊!

連一同來的丫鬟也不信他,噗通跪下忙說:“大少爺恕罪,是二少爺的人說您找奴婢,奴婢才離開的!”

顧安有口難辯。

顧澤顯然也不想聽他說話,他遇上那丫鬟,就知道不好,等趕過來,一進門就看見顧安壓在喬紗身上,他火冒三丈。

如今他到榻邊,看見被按在榻上的喬紗衣帶被割開,衣衫上沾著血,更是怒火中燒,顧安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方才在園子裏撞見,他心中就擔心著,顧安這廢物會盯上喬紗,隻是他沒想顧安會敢這麼快來對她動手。

她……有被顧安傷到嗎?

顧澤看著她身上的血,無法確定這血從哪裏來,隻見她手邊掉著一個匕首,那匕首似乎是新帝的。

“你還好嗎?”顧澤放柔放輕了聲音問她。

她躺在榻上蒼白著臉,臉上沒有一絲絲表情,隻是望著他,在他的眼底下伸手輕輕抓住了她被割開的衣衫。

這一抓,令他的心跟著被抓了一樣,她一定嚇壞了……

他慌忙伸手拉過旁邊的毯子替她裹了住,她顫了一下,望著他聲音又啞又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那仿佛要哭又不哭的聲音。

顧澤心頭壓了塊石頭似的,他又怒又愧疚,他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暖閣中,他至少該把她帶去書房裏。

“是她勾|引我!”顧安緩過來氣,捂著腹部的傷口咬牙切齒地道:“她還想殺了我!那把匕首就是她捅我……”

“閉嘴!”顧澤扭頭怒目嗬斥他。

被他裹著的喬紗啞聲說:“匕首是我的,我是想殺了他,可惜沒殺成。”

顧澤看向她,她也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她越這樣,越令他愧疚心碎。

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

這讓顧澤更想去堵上顧安的嘴巴,他自己不覺得自打嘴巴嗎?若是她勾|引的他,幹嘛還要殺了他?

“大哥你聽到了!”顧安還在說。

顧澤火氣壓不住地往上冒,上前一腳踩在他肩膀上吩咐他的隨從:“將他捆了,堵上嘴!”

他看著這個廢物庶弟,越看越來氣,等一會兒新帝便會來了,若是因為顧安壞了他的計劃,他非剝了他的皮!

他再回到榻邊,將喬紗從榻上扶了起來,愈發柔了聲音,“我帶你去皎皎那裏,換一身她的衣服。”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半的手掌抓在他掌心裏,熱熱的手掌,啞啞的聲音,與他說:“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個樣子。”

他垂眼看著她,她衣衫和黑發散亂,脖子上還蹭著血跡,看起來令人心碎。

“好。”他替她裹好毯子,聲音柔得怕嚇到她一般說:“去我書房。”

她輕輕“嗯”了一聲,想撐著他的手臂站起來,卻頭暈目眩地又摔坐回了榻上。

顧澤更緊地握住她的手,彎下腰與她說:“冒犯了。”說完便將她從榻上抱了起來。

她那麼輕,抱在他的雙臂裏,就像抱著一隻兔子,一枝浮萍,他都不敢用力,怕將她抱碎。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一點點、一點點放鬆下來,靠近了他的胸膛裏。

熱熱的臉隔著衣襟也能感覺到,她靠著他,輕輕說:“你真是我大哥該多好。”

他垂下眼看她,她憔悴的小臉,低垂著的睫毛,眼睛愣愣的什麼也沒瞧。

她說:“那樣我被欺負就有家可以回了。”

有家可以回,有哥哥可以依靠。

她的家,他們喬家已經被抄斬,她如今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

顧澤喉頭裏發酸,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去可憐她,為她心碎,她就像是被獵殺的兔子,無處可依的浮萍。

她連哭也不哭。

“我如今便是你的大哥。”顧澤喉頭發緊地說。

她仰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苦澀地笑了,“我知道,我不會和聖上說什麼,我知道的。”

顧澤便更酸楚了,她以為他與她說這些,是怕她將顧安欺負她的事告訴新帝嗎?

她以為,他隻是把她當成棋子?

顧澤說不上來那股酸楚,他其實這麼說,不是隻把她當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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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說什麼,將她抱進了他的書房,將她放坐在了窗下的躺椅上。

她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乖順得讓人於心不忍。

顧澤倒了一杯熱茶給她,命丫鬟去皎皎那裏取一套新衣服過來,又命人打了水,想讓她洗一洗身上和手上的血汙。

可沒等取衣服的丫鬟回來,便有小廝著急忙慌地跑進來稟報說:“謝廠督前來拜見老太太。”

謝蘭池?

顧澤驚訝地蹙了眉,謝蘭池怎麼會來?他自從入宮之後就再也不登顧家的門,怎麼今日居然來了?

為了……她嗎?

顧澤側頭看了一眼安靜坐在躺椅上的喬紗,她聽到謝蘭池的名字,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扶手。

她在害怕嗎?害怕謝蘭池?

顧澤也不好攔謝蘭池在府外,便命人將他請進來,等人走了,他走到喬紗跟前,俯下身輕聲問她:“怎麼了?你怕謝蘭池嗎?”

她垂著眼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啞聲說:“他恨我。”

是,顧澤知道,謝蘭池恨她,恨到剝皮抽筋也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