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接了包延的信,糊裏糊塗地摸不著頭腦,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就問白玉堂,“剛剛他說誰給包大人的?”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說是個叫五妹的女鬼。”
“我果然沒聽錯!”展昭一臉狐疑地看著信,“這是血麼?”
“拿回去給包大人吧。”白玉堂道,“可能事關重大。”
“嗯!”展昭點頭,將信揣進了懷裏,問龐煜,“龐兄你上茶館見陸福去了麼?”
“可不是。”龐煜說了一聲,“剛想套套詞,沒想到那個書呆子進去就將所有人手裏的鳥是損了一頓,被追了還躲到我身後,搞得跟我一路似的。那群家將就追著打來了,我隻好帶著他跑。”
展昭看了看他胳膊,“你手沒事了吧?”
“沒事,就擦破點兒皮。”龐煜動動胳膊,想提著鳥籠子回去。
白玉堂看了看他身後,突然問,“那些保護你的人呢?”
龐煜撇嘴,“都趕走了,不然怎麼上茶館兒啊。”
展昭微微皺眉,龐煜有些托大了,有人要殺他,竟然還這麼沒個正形,“有人要殺你,你小心為上!”
“碰巧吧。”龐煜摸著頭覺得很無奈,“誰要殺我啊,我又沒幹什麼。”
可他們在說話的時候,白玉堂分明看到不遠處的巷子口,有兩個人一閃。那顯然不是保護龐煜的官兵,因為官兵根本不需要躲躲閃閃、鬼鬼祟祟的。
回頭看了展昭一眼,展昭點了點頭,拍拍龐煜的肩膀,“小侯爺,去趟開封府吧。”
龐煜脖頸子冒涼氣,展昭怎麼這樣說話哩?以前他犯事的時候他就經常叫自己小侯爺。
展昭和白玉堂帶著龐煜回了開封府,將人趕進了太師屋裏,讓他將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全部寫下來。
“事無巨細?”龐煜睜大了眼睛,“連拉屎也算?”
龐太師在一旁給了他一個燒栗,邊不解地問展昭,“展護衛,出什麼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意識到事態嚴重,也不好順著龐煜的意思瞞著太師了,就將他遭人暗殺的事情說了,驚得太師吹胡子瞪眼的。
眾人都覺得龐煜可能是在無意中聽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以至於別人要殺人滅口。
於是龐太師拍著胸口答應下來,說讓兩人將龐煜留在他身邊就行最近不準踏出開封府一步,他負責盯著,讓他將之前看到聽到的都寫下來。
解決了龐煜的事情,展昭和白玉堂去書房找包大人。
白玉堂納悶,“為什麼包延不讓包大人知道自己進了開封。”
展昭輕輕歎了口氣,“包大人鍘包勉的事情你聽說過麼?”
“嗯,是大義滅親。”說到這裏,白玉堂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包大人是怕包延和包勉一樣,所以寧可他不入仕途,也怕他走錯路。”
“可不是。”展昭搖頭“可包延學文不錯,人也極聰明,突然不讓他考學,有些不公平。”
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了包拯的書房外麵,見包大人沒在,就問在院子裏澆花的包興,“興叔,大人呢?”
包興從小照顧包拯長大,現在已是白發蒼蒼的老管家了,開封府眾人都很尊敬他。
見展昭問起,就搖了搖頭,“唉,火上澆油啊!”
“什麼火上澆油?”白玉堂和展昭不解。
“這不識玉大會還沒開,皇上又要開個什麼賞琴大會,還就在禦花園裏開,讓大人準備去了。”
“賞琴大會?”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識地想起了琴姬落歆夫人,又想起她之前種種,總覺很值得懷疑。
“賞琴大會都哪些人參加?”展昭問。
“那我哪兒知道去。”包興搖了搖頭,“唉……老爺這回有得頭痛了,據說還請了江湖藝人來獻計,到時候別出亂子才好呢。”
展昭聽後也皺眉,見包大人不在,他湊過去輕輕地跟包興說,“興叔,我在街上看到二公子了。”
“啊?!”包興驚得大叫了起來。
白玉堂有些不解,不是說不告訴包拯麼?怎麼告訴包興了?包興對包拯向來是忠心耿耿。
展昭對他眨眨眼,白玉堂不知道,包興年長且無親人子嗣,起先包拯一直給他找他也不要,後來老了就更不要了。
因此包拯就等於是他的兒子,而包興則是他的孫子。老人家自然疼孩子的,一聽包興到了,他急得直跺腳,“在哪兒呢,怎麼不捎個信來!”
展昭搖了搖頭,“他說不讓告訴大人。”
“哎呦!”包興急了,“鐵定是來考秋試的,到時候閱卷的就是老爺,非翻天了不可!”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將這棘手問題推給老人家,貌似有些不厚道。
“他住哪兒啊?在外頭安不安全啊?”包興擔心,“展護衛啊,你可照顧著他些,老爺家就這一根苗了。”
展昭點頭,“這個我知道,我一會兒去找他。”
說話間,就見外頭包拯走了回來,他愁眉緊鎖,似乎心事重重。
進了門,包拯就一個勁地歎氣,“唉……”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包大人怎麼了這是?
“老爺,你怎麼了?”包興過去接包拯的官帽。
“唉,皇上也不知怎麼了,非要讓個琴姬進宮彈奏,太後不高興極了。”包拯搖頭,“皇上也是,怎麼會認識這江湖女子呢?我看那意思,皇上似乎有立妃之心,這非要引起朝野震動不可啊。”
展昭和白玉堂見事情到這份兒上了,非得告訴包拯不可,就跟著包拯進了書房,將皇上偷會落歆夫人,還有落歆夫人去鬆脂鋪子拜祠堂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有這種事?!”包拯霍地就站了起來,“荒唐!荒唐,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裝病跑去聽琴,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展昭和白玉堂都吐舌頭——看吧,果然包大人生氣了。
“那落歆夫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鬼鬼祟祟去鬆脂鋪子拜靈位?”包拯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