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對展昭最重要的人是誰?
走進來的,竟然正是那日忽然從考場上消失了,有重大嫌疑的仇朗行。
守在門口的王朝馬漢一看到是他,立刻抽刀相向,要將人捉拿歸案,畢竟此人有重大嫌疑!
仇朗行道是也不慌張,顯得那麼自若,似乎來了就已經準備好要被抓,反而笑著問,“為何抓我?”
“仇朗行。”包拯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你從考場之中無端消失,留下詩句,作何解釋?”
仇朗行微微一挑眉,笑道,“大人,冤枉啊!我根本沒去參加考試。”
“什麼?”包拯臉色微變,“你沒去?”
展昭皺眉看了看白玉堂——信不信?
白玉堂無奈一笑——他要抵賴,也沒證據證實。
“我真的是冤枉啊,包大人!”仇朗行一臉沮喪地說,“我這次,可是來開封府報案和提供線索的呢,也不知道有人借著我這張臉幹了什麼壞事了。”
“你報什麼案?”包拯觀察仇朗行的言行,此人看起來十分狡猾,不是好相與的。他既然敢來,就必定是準備了萬全,必須小心應付。“你說,有人借著你的臉幹壞事?”
“是啊!我考試那天好好出門,沒想到著了小人的道,中了攝魂術了。可憐我被扔進了山裏,那荒山野林可嚇人了,幸好我還有些功夫,費了好幾天勁,剛剛才爬上來。”仇朗行說著,伸手,攤開十指給眾人看,“看吧,真的是徒手爬上來的!”
展昭等人皺眉,就見他手心裏滿是傷痕,而且還都是劃傷,的確像是山石樹杈造成的。
“要不要再看看下邊?”仇朗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真的傷得很重,膝蓋都磨破了,我還瘦了一圈,沒吃的,荒山野林又沒個工具抓動物,發現沒?”
眾人麵麵相覷——這仇朗行說話的神情,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又似乎沒什麼理由去反駁他。總之兩方麵都是口說無憑沒有證據,包拯他們那天親眼看到他從考場消失不見,莫非那個是易容的?找他這麼說,那個水鬼就是借著他的臉幹壞事的人了……為什麼偏偏要借他的臉?
隻不過,仇朗行是真有隱情也好,死不認賬也罷,開封府沒有人會百分之百相信他,這才是真的。
“幸好我福大命大,沒來個死無葬身之地什麼的!”仇朗行說著,伸手摸了摸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來對展昭招招手,“來,給你的。”
展昭心說你都掉山穀裏了還有心思給我帶東西呢?
“很重要哦!”仇朗行嘿嘿一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所以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白玉堂聽著有些刺耳,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展昭聽著也不太順耳,分明這裏有的是人比你重要!一會兒某隻耗子的醋壇子又翻了就麻煩了!
眾人都望向仇朗行握著的手,不明白這小子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展昭走下台階,伸手過去接,“什麼東西?”
“藏著大秘密的好東西!”仇朗行將一塊圓滾滾的石頭放在了展昭手裏。展昭定睛一看,光不留丟的一塊黑色石頭,掌心大小有些紋路。可是,無論怎麼看都隻是一般的石頭而已,滿地都能找到。
展昭皺眉看仇朗行——又耍花樣麼?!
“別急!”仇朗行趕忙指了指石頭,“翻過來看一看!”
展昭將石頭翻過來,就見黑色的石頭底部刻了幾個字“顯德三十四年正月初三。”
展昭拿著石頭愣住了,回頭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皺眉,“顯德……”
“顯德是後周的年號呀。”包延湊過來看,不解地問,“顯德這年後總共也就七年的時間,怎麼會跑出個三十四年來?”
包拯微微皺眉,心中排了排年號,低聲道,“算下來,應該是雍熙年間,還是太祖時候的年號。”
“喂。”龐煜問仇朗行,“你自個兒刻的吧?別裝神弄鬼啊,這玩意可大逆不道。”
仇朗行笑了起來,“整個山穀裏頭都是,除了白骨就是石頭!每一塊石頭上的日子都不同,全部是顯德年間的,具體最晚到哪年我是實在看不過來了!那可是滿滿一地呀,讓我想起什麼來著……哦對了!臥薪嚐膽,是不是這麼說啊,狀元爺?”
說著,仇朗行笑嘻嘻看包延。
包延趕緊回頭看包拯,誰都能聽出仇朗行話裏的意思來。現在都大宋朝了,深山裏卻躲著用後周年號記時間的人……這人要麼是蹲在山裏時間太久,以至於不知道外間改朝換代,要不然,就是有反心把。
一聯係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似乎皆暗暗指向當年柴家與趙家的恩怨,對後周王國的不平。
“在哪兒的山穀?”展昭問他。
“西郊的群山裏頭,我沿途有做了些記號,路老不好走的!”仇朗行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那石頭少說幾千快,別說我一個人在那荒山野林的刻不出來,就算找一百個工匠,也得刻上好幾年。”
包拯點了點頭,“仇朗行,你說的話本府自會派人驗證,不過你現在還有重大嫌疑在身,必須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