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客棧,假意睡下,再從後窗戶悄悄溜回了山寨裏。
兩人趕了一路可算累壞了,剛進山寨院子,展昭一眼瞅見了迷迷糊糊被公孫拉著出門上茅房的小四子。
白玉堂一張白臉湊到他眼前,成功嚇得小四子覺都醒了,睜大了眼睛跟隻受驚的兔子似的。公孫和趙普都無語地看著笑得開心的展昭和白玉堂——這白玉堂跟展昭待一塊兒都學壞了,這不沒譜的事兒麼。
眾人集中到了包拯的書房裏,展昭就說了賀正的病情。
“病入膏肓喝了血能精神百倍?”公孫摸著下巴想著這是一種什麼疾病,頭一回聽說。又聽說續命丹藥吃了讓那賀正很受用,他略略給算了算,搖頭,“按照病情來看,這廝估計活不過三個月了!”
“那我們不如等吧?”龐煜給出餿主意,“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反正這會兒白玉堂都到他身邊了,給他吃毒藥唄!他死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眾人都看了看龐煜,他這主意雖然損了些,但也不能說不對,對付什麼人就用什麼法子麼!
包拯問公孫,“公孫先生,當務之急,有什麼藥能讓賀正續命的麼?”
公孫有些為難,“大人,病情需要診治一下才知道如何下手,不然我怕一不小心毒死他或者真的將他救活了,那就弄巧成拙了。”
“那可不行啊!”趙普趕忙擺手,“讓他多活幾天,我看看吐蕃那些人跟他合謀來著,順便教訓他們一頓。”
白玉堂想了想,“他什麼病情……也許問一個人會有線索。“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有數——血王!
這次被紫影和赭影帶來的夜行者總共有兩人,一人是那倒黴的血王,另一人則是之前盯著展昭想跟白玉堂交換貢品的夜行者,叫沈慶。
沈慶都嚇傻了,連連說和自己沒關係,他是地方一個官員家的公子,貪圖好玩兒才入了夜行者之列,想變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也不難為他,關起來以待後用。
血王可受了苦了,叫人五花大綁還堵著嘴,一路顛簸來到這裏。
他憤懣地看著展昭和白玉堂,大概也知道,這兩人絕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樣來曆簡單的。
包拯正襟危坐,讓公孫看看這血王究竟是人還是鬼。
公孫給血王把了把脈,發覺一切正常,分明就是個人,那尖尖的牙齒是從哪兒來的?公孫要看他的牙,以免他發瘋咬到人,紫影和赭影找了個東西撐著他的嘴巴。
公孫用跟竹簽敲了幾下,硬邦邦的,牙根也連載一起,是他本人的牙齒沒錯,就越發好奇起來,他問血王,“你這牙齒怎麼長出來的啊?”
血王一直動彈,搖著頭很難過的樣子。
包拯讓眾人拿掉了他嘴裏的支撐,叫他開口說話。
“你們是什麼人?混入成都府有何居心?”血王盯著眾人看,最後目光落到了包拯身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來,“你該不會……是包拯?”
包拯一挑眉,“本府問你才對,你是哪裏人士?為何入中原妖言惑眾,害人不淺?”
“上哪兒是我的自由!”血王一扭臉,“那些年輕人對成為夜行者趨之若鶩,又不是我逼他們的。”
紫影見他挺得瑟,有些來氣,“喂,你老實點,信不信我綁你在院子裏叫你曬太陽?”
還真別說,紫影隨口威脅了一句,戳中了血王的軟肋,他還真的就害怕了,緊張地看著眾人。
公孫皺眉,“你真的怕太陽曬?不如明早曬一曬,看看有什麼變化。“
“不行!”血王的驚恐也出乎眾人意料,隻見他連連搖頭,“會死人的,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不用害我吧!”
趙普冷笑了一聲,“無冤無仇是不假……可你死有餘辜也是真呐。”
“不錯!”眾人都點頭,配合起來一起嚇唬他,“明日正午時分帶你來院子裏好好曬一下。”
“你們想知道什麼?”血王的氣焰立刻消失了,一臉哀求,“我也是受人指使替人辦事的,你們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我!”
包拯一拍桌子,拿出慣有的威嚴來,“還不從實說?!”
血王皺了皺眉頭,似乎很為難,“我說了,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麼?”
“保證不讓你曬太陽總行了吧!”赭影不耐煩地催促他。
“不止是不曬太陽的問題,還有……還有不被人害死!”
白玉堂見他心有餘悸,似乎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就問“你天賦異稟,傷口能在瞬息間痊愈,怕什麼?”
“不是傷口的問題,傷口能愈合又怎麼樣,腦袋搬家了或者被活活燒死了,也好不來!你們以為賀正身邊沒有人麼?!”血王歎氣,“他身邊有很多能人,他以為是為他所用,其實自己被人利用了卻不知道。我們不過是小角色,也沒什麼居心野望,不值當的賣命。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便是了,但是你們別殺我。”
趙普點頭,看包拯,那意思是——包相,趕緊問吧,這家是個膿包。
“聽你剛才所言,那賀正並非是主謀?”包拯沉著臉問話,和趙普配合著連唬帶嚇,往外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