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侯和天尊說話說一半，吞吞吐吐的，急得四個後輩抓心撓肝。
展昭急了，“外公，你們當年在西域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白玉堂也看天尊，“孤芳鏡如果不是鏡子，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天尊和殷侯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是在讓對方說。
“不說不理你！”展昭板起臉，殷侯立馬沒了氣勢，“其實也沒什麼說不出口的，不過……”他看天尊，“隻是傳說吧？”
“嗯。”天尊認真點頭
眾人搬了凳子準備聽故事。
殷侯咳嗽一聲，“那事情，說來很多年前了，那會兒，我和這老鬼都還年輕，去西域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姑娘。”
“姑娘？”白玉堂一挑眉，心說這裏頭還有風流韻事不成？
隻是白玉堂話沒說出口，展昭一把捂住他嘴——不準打岔！
殷侯和天尊都笑得有些無奈。
“不是什麼風流韻事，那姑娘，姓怒。”
“有這個姓氏麼？”公孫好奇。
“她身邊還帶著一條黑色的小狗，那狗樣子十分特別，緊跟著那姑娘，對別人都不看一眼。”天尊說著，指殷侯，“這老魔頭，年輕時候也是個混不吝，吃麵的時候看到這姑娘帶狗進來了，拿了根羊骨頭逗狗。”
眾人都意外地看殷侯，不像他的性格啊。
殷侯氣得臉色都白了，指天尊，“你要臉不要臉啊，逗狗的分明就是你！”
天尊扁嘴，眾人也都點頭，以二的程度來說，天尊做這種事的可能性更大，因為他習慣於沿路逗各種看到的小動物，比如說小狗小貓小四子什麼的。
“我也就是看那狗長得麒麟似的，特別可愛。”天尊托著腮幫子，“那狗很好玩啊，上我這兒啃骨頭來了。”
眾人聽不出這事情有什麼特別，天尊年輕那會兒估計也和白玉堂差不多是個絕世美男子，引些貓貓狗狗很正常，白玉堂就是走到哪兒都能引來小動物一群兩群的。
“那個姑娘抬頭看了老鬼一眼。”殷侯幫著說，“那雙眼睛是紫色的，我們覺得她可能是外族，她走過來跟我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眾人都好奇。
“她說，讓我們快離開這裏，馬上要有大事情會發生，恐怕殃及無辜。”殷侯回想了一下，“不過我和老鬼都有事情辦，所以也沒太在意，直到幾天後又碰到那個姑娘。同時……西域一帶，開始發生瘟疫。”
“瘟疫？”公孫想了想，皺眉，“很多年前西域原本是人丁興旺的，還有很多綠洲小國，但是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也算是個無人知曉的謎題。”
“嗯，我帶兵打仗的時候，也聽當地人提起過。”趙普問赭影，“那時候管這個叫什麼來著？”
“五禍之災。”赭影記得更清楚，“五禍是指地震、瘟疫、蟲災、旱澇和饑荒。”
“五禍……”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多少似乎是聽到過一些，天災造成的麼……
“據說五禍並非隻是天災那麼簡單。”紫影蹲在凳子上，“我們路過那裏的時候，不是挖到過一些墳塋麼，老多白骨了，聽一些幸存的老頭老太太說，那是因為得罪了神佛，被個妖女詛咒，遭的天譴。”
“說了半天，和孤芳鏡有什麼聯係？”白玉堂想問一下重點。
“當時西域一帶小國遍布，都由一個統一的教派管理，那個教派你們可能聽說過。”天尊慢悠悠開口，“白牙教。”
天尊此言一出，眾人都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紫影冷笑了一聲，“白牙……”
“白牙教就是狼教。”趙普皺眉，“這教派現在還有殘存勢力的，不過早已興不起風浪，想當年的確混得風生水起。”
“為什麼叫白牙這麼古怪？”公孫不是江湖人，有些好奇地問趙普。
“狗和狼的區別就是看牙齒，小狼崽小時候和狗崽子差不多，小狗的牙齒微微有些黃，雪白的則是狼牙。”
“狼教封信蠶食，破壞，暴力治教。他們的教義就是——人要有狼性才能適應大漠，因此在西北一帶橫行無忌。”趙普道，
“我們剛到西北的時候，也遇到過小規模的狼教後裔搗亂。雖然人少但是手段毒辣殘忍，破壞力甚強。”
赭影和紫影都點頭，“後來元帥帶著我們掃了一陣子，掃平了不少，西北那邊才安定下來。”
展昭等人大致了解了，於是點頭，看天尊和殷侯。
天尊接著說，“當時那怒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預言極準，她挨個村莊通知過去，讓村民避難，以免橫遭不測。隻是沒多久就引起了狼教的注意，狼教的人將她綁起來，準備燒死。”
展昭驚訝，“你們沒救她啊？”
“救了。”天尊道，“救了她，不過落下了那隻小狗。”
眾人都愣了愣，不解，“狗？”
“那小狗也不知道是兵荒馬亂嚇跑了還是怎麼的，就不見了。女子被救下後四處找她的狗，顯得十分緊張。”殷侯道，“我們起先以為她和小狗感情深，不過後來覺得似乎不對勁，就勸她說可能讓狼叼走了，算了吧，大不了再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