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坐著的幾個男人喝得酒酣耳熱的,轉頭看見陽光,都哈哈笑起來,“誒,這不咱們今天中午見到那小姑娘嗎?小文姐,原來她是你家的客!今天中午她可把我們折騰得不輕,是不得請客呀?”
旁邊桌上的幾個小女孩聽到這話也笑起來,“哎呀,原來她是個女的!我們還尋思小文姐從哪兒帶來這麼帥個小男生呢!”
陽光轉頭對它們得意地笑笑,“地球人都知道我帥,除了他們幾個!”她指指大明他們幾個。
大明拿著酒瓶子,猛灌了幾口,才又笑道,“老妹兒,其實你今兒中午的水鴨子造型也挺帥的,是不哥兒幾個?”
他這麼一說,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農村人熱情隨性,也有些小粗俗,不過很對陽光的胃口,她又吃又玩兒的很放鬆很愉快,甚至把這兩天的不快都忘到一邊了。
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陸陸續續的有結伴的情侶離開了,陽光很好奇他們都到哪裏約會去了,於是偷偷的問小文。
“他們都回家睡覺了。咱們村晚上十點之前不管是誰都必須回家關燈睡覺,這是甲魚的屁股——規定!”小文悄悄地說。
“啊?那多沒意思啊!我還想偷偷地看看熱鬧呢。”陽光也悄悄地說。
小文笑了,“你可真有意思,什麼都想看看呀!我告訴你呀,等到白天的時候,我帶你到村頭的小樹林裏,或者還沒收割的苞米地裏,一抓一個準。現在咱們也回家吧,否則我爺又該訓人了!”
這天晚上陽光睡上了農村的熱炕頭,她跟小文一個房間睡,小文的老公抱著行李睡到了旁邊小客廳的沙發上,小文的父母住在他們對麵的房間,而高老先生則獨自一人睡在位於回廊的另一側的他的書房裏。
陽光此時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夜闌人靜,萬籟俱寂,這裏的夜晚幾乎連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隻有月光靜靜地灑進來,鋪到地麵上,一片的銀白。
她躺在炕上,想著白天來到這裏時看到的情景:這間房子雖然位於村頭,一條大路直通到這裏,可是跟最近的鄰居家也距離最少五十米遠。這個村子共有並排的三條道,其它的房屋都是整齊有致的排列著,唯獨到了這裏,隻有這一家孤伶伶的獨對著南山。小文姐說是因為這裏原來是村頭有個水泡子,所以當初那家人蓋房子的時候就被隔開了一段距離,因為後來出了鬧鬼的事兒,所以這個房子附近就沒有人家敢再在旁邊蓋房子了。
西麵有水,對麵有山,眼前無路,這個房子幾乎犯了風水學中所有的大忌,這個組合有點兒詭異啊。其實都不用她再想什麼,屋裏屋外那幾個來去如風的鬼影就已經告訴她這裏果真不是什麼正常的地方,而且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少,隻是它們好像在忌憚著什麼,總是在離人三步以外活動,倒好像是和這家人相安無事。
她現在已經很累了,沒有心情觀摩那些吊死鬼、淹死鬼都是什麼鬼樣子,隻是模模糊糊的感覺它們的表情有些詭異,具體詭異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