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峰每天都能看到吳桐,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拉著陽光的手送她出校門,那關切的樣子,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再也沒找過自己的麻煩,隻是小心地照看著陽光,似乎眼睛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他從前以為十幾歲的孩子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有太多的感情在裏麵。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也許還是不了解他們。
而他隻負責每天早上把陽光送到學校,晚上再把她送回家裏,為此他還得到了一個月五百塊錢的看護工資。他發現普通人家疼起孩子來比有錢人家還厲害,看看陽光那個早出晚歸為女兒攢學費和營養費的爸爸,和那個天天在家裏不知疲倦地給她煲湯熬藥守在她床前的媽媽就知道了。
陽光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享受到爸爸媽媽無微不至的照顧,這讓她感覺很幸福,隻是一天冷似一天,她咳嗽得也越來越厲害,她感覺日子越來越難過。
周日的下午她照例跑到李雲峰家裏吃小灶。
“年年難過年年過。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好?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了了。”她懨懨地趴在他的床上,吼吼的喘著,有氣無力地說,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到眼淚都出來了,她氣得直蹬腿,“你這個什麼點穴針灸療法管用嗎?”
“健康人的身體都會或多或少有環繞在身周的磁場,也就是氣場,也就是科學所說的人體光暈,氣場強大的人病邪不侵,比如從前的你;現在的你氣場全無,隻剩下幾口氣兒了,用一句成語說呢,就叫苟延殘喘。我的銀針是幫助你去除體內的濕氣和邪氣。”李雲峰說著一抬手,插在陽光背後的銀針紛紛隨著他的掌勢蹦出來,他利落地往回一收,銀針唰地一下全回到他手裏。他反手又對她的背後重重地拍了幾下,陽光嗷嗷地慘叫兩聲,終於感覺氣血舒暢了,她飛快地穿上外衣坐起來,抱著熱水袋,懶洋洋地說,“哥,我有點兒明白了,我應該是體內真氣不夠,那你傳給我點兒唄,等我以後有了,再加倍還你。”
“你是武俠片兒看多了吧。”李雲峰笑道,“從理論上來說,這事兒根本是行不通的,真氣發於丹田,現在你那裏幾乎是空的,我的真氣不等進去就散了。與其指著我給你,還不如你自己勤修內功心法。”
“我修了呀,可是根本就屁用不管!練著練著就睡著了!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看點兒書呢,高考的時候好歹也可以掙紮一下,可是就我的精神狀態,估計連在考場上的九十分鍾都挺不過去。”陽光沒好氣地說。
“高考的時候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李雲峰話鋒一轉,反問她,“陽光你說,我們最厲害的是什麼?”
陽光眼皮一翻,嘴一撇,漫不經心地說道,“第一,吹牛!第二,yy!反正咱們捉個鬼也能捉得兩敗俱傷的,我是真沒什麼好自豪的......”她說著說著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嗯?你是說——用符咒!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怎麼早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