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當年恩怨(1 / 2)

老太太看得挺樂嗬,自從陽光來了,家裏可熱鬧多了。

“陽光,你趕緊吃飯,一會兒收拾點兒東西跟我走。”李雲峰敲了敲她的頭,轉身回屋取東西去了。

顧忌著死者,桃木劍和符咒什麼的都不能拿,他隻拿了幾張測冤符,那種類似試紙似的東西藏在了衣服的口袋裏。

陽光當然求之不得,在廚房匆匆扒了幾口飯,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就興致勃勃地跟他出門了。

“陽光,你是俺們家的客,去他家不用隨禮啊!”老太太跟在後麵喊。

“知道了大娘!”陽光回頭跟她揮了揮手,李長發騎著車從後麵追上來,李雲峰讓他先走,他跟陽光步行去。

“哥,你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事兒!”陽光轉頭看著李雲峰,十分確定地說——按照她的經驗,有他們在的場子,沒有事兒才奇怪。

“陽光,你上午在家的時候,聽老太太說了什麼沒有?”李雲峰問她。

“聽說了點兒。他們家挺邪門兒的,從徐明的叔叔伯伯那輩兒起,十幾年的時間,陸續的死了十幾個人。他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姐都沒了,死法千奇百怪,總結起來不是意外就是生病,大娘說老徐家就剩徐明這麼一個男孩了,他死了,老徐家就算絕後了。”陽光快言快語地說。

“不是十幾年,算來應該正好是二十年。”李雲峰沉吟著說,“徐明的大爺家有兩個哥哥,老大叫徐文,老二叫徐武,後來徐文犯了事兒扔下老婆孩子進了監獄,他弟弟徐武見嫂子帶著孩子生活艱難,就時常的幫著嫂子家幹活,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有了感情;幾年以後徐文要出獄了,徐武和他嫂子那時候已經難舍難分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居然決定在徐文出獄的前一夜殉情。晚上,徐武先到了兩人約好的地方,左等右等沒等到他嫂子,他就自己喝農藥自殺了,第二天早晨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透了。他嫂子傷心欲絕,帶著孩子嫁到了外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徐武出殯的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棺材剛一出門,天上也下了豆大的冰雹,那是死者最後的怨氣,按理說怨氣散了,一般也就沒事兒了,可是也有執著著不走的,那就麻煩了。”

“我也懷疑是惡鬼作祟,不過他這麼多年殺了這麼多人,你都不管的嗎?”陽光疑惑地問。

“首先,不一定是惡鬼作祟;其次,如果是惡鬼作祟,那麼它活動了這麼多年,我卻連一個照麵都沒見過,這不是很奇怪嗎?陽光,說話前動動腦子,別輕易下定論!我們隻是懷疑,所以不能輕舉妄動明白嗎?!”李雲峰輕聲說到,順便跟迎麵走過來的熟人打了個招呼。

陽光見路上有人在,也壓低了聲音,“哥,既然你也是一頭霧水,那你帶我來幹嘛?”

“我今天晚上會陪著徐娟守一夜的靈,晚上你就哪兒人多在哪兒呆著,不要隨便說話,隻管聽他們嘮嗑。”李雲峰想想還不放心,又囑咐道,“就是看到什麼也不要輕舉妄動,在旁人麵前,千萬別露出馬腳;靈堂有我守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我明白,不就是守個靈嗎?沒那麼嚴重哈!”陽光吊兒郎當地說。

兩個人一路商量著回到了徐娟家,隻見院子裏支了兩桌麻將,幾個中年壯漢正玩兒的不亦樂乎,李雲峰到靈棚沒找到徐娟,隻得跑到裏屋找;屋裏屋外的找了一圈,問了一圈,人家全都搖頭說沒看著。

他心裏猛地一沉,飛快地掐指一算,拔腿就往屋後的魚塘那邊跑,隻見徐娟背對著他坐在魚塘邊上,手裏拿著一把菜刀,正狠狠地往脖子上劃過去,李雲峰劈手奪過她手裏的刀,扔到魚塘裏,這一奪一扔之間,已經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你這是幹什麼?你疼了他這麼多年,連他的身後事也不給辦就想死嗎?!”他猛地把她從魚塘邊上拉下來,大聲的衝她喊。

徐娟眼睛一紅,眼淚又止不住地簌簌而下,李雲峰歎了口氣,低聲說,“人活一世多不容易,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對他好,卻從來沒有對自己好過,現在他走了,你應該有新的生活了。畢竟沒有誰一輩子都要為另一個人活著,否則是他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你自己。”

徐娟沉默了半天,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雲峰心裏的石頭暫時落了地,喉頭卻湧上一陣甜腥,他竭力壓製著體內的氣血翻湧,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腳下也有些虛浮,差點兒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