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在地府找到徐武投胎或者歸案的記錄,那麼是不是就說明事情不是他做的,也許真的隻是意外?可是那樣你怎麼跟徐娟解釋,她能相信嗎?”陽光托著腮幫子,杞人憂天地問道。
“如果不是徐武,那也是另有其人,不!是另有其鬼!所以我讓申禹查的是老徐家的一大家子,一個都不放過。”李雲峰很肯定地說,想想又問了她一句,“陽光,你動過徐明的電腦,發現了什麼異常沒有?”
“沒有。我不知道他的qq密碼,也不知道他常去哪些網站,總不能去問徐娟吧?所以我打了半宿僵屍,奇了怪了,我往常至少能打到三十多關的,昨天才到十幾關,一大波僵屍就衝過來了,就莫名其妙地掛了。”
“為什麼不能問徐娟?走,咱們現在就問去!”李雲峰拉起她就走。陽光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她還沒補覺呢,又得回徐娟家去,早知道早上還不如不回來!這兩點一線的折騰!
兩個人跑到徐家的大門口,才發現大門上鎖了。鄰居家的一個少婦推著孩子在外麵曬太陽,見到李雲峰就熱情地打招呼。李雲峰一看是親戚啊,是大姨夫的弟弟家的妹妹,比自己小好幾歲,沒想到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
“英子,你看著徐娟沒?”他直截了當地問。
“她呀,頭晌扛著鐵鍬和鎬頭上山去了,我問她去幹啥她也不說。走了有一個多鍾頭了。”英子笑著說。
李雲峰心裏一驚,急切地說道,“英子,把你家的摩托車借我用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在院子裏呢,鑰匙在窗台上!”
“這路也太坎坷了,顛得我屁股疼,還不如用空間瞬移。”陽光坐在摩托車後座上,抱著李雲峰的腰,還是被顛的七葷八素,她受不了地喊著。
“我都一宿沒睡了你讓我用空間瞬移,不怕我把你移到溝裏。”李雲峰開著摩托車,輕鬆得好像他們不是去找人,而是去郊遊。
陽光聳聳肩膀,真不知道他的好心情是從哪裏來的。
車子在山間的一個小樹林旁停下,兩個人鎖了車,步行往裏麵走,在樹林的深處有一個墳圈子,墳圈子的邊上有一個女人正揮舞著鎬頭,揮汗如雨地刨墳,一個墳頭已經被她平了半邊。
陽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早上自己還覺得嫵媚優雅的女人,現在居然在不顧形象地刨自己家的祖墳。這個場景著實給她幼小的心靈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她心肝兒一顫,腳下不小心被土喀拉一絆,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摔倒。
徐娟察覺到身邊有人來了,停下手裏的活,轉頭看到了李雲峰。
“與其守株待兔地等著徐武出現,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把他的墳刨了,骨頭扔到山溝裏,他如果冤魂不散,一定會來找我。”她有些慌亂,卻異常堅定地說。
李雲峰體貼地用手背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撿起地上的鐵鍬,輕聲說道,“你歇一會兒,我來!”說著拿過她手裏的鐵鍬,一鍬一鍬地接著挖土。
陽光的小心肝又被震得一個踉蹌:這事兒也帶心有靈犀的?
然後她看到徐娟的眼圈紅了。
李雲峰見她們兩個都不說話,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他講起了一個故事。
“二十多年前,農村還不流行火葬,都是土葬。話說有一家媳婦兒為了偷人,就跟駢夫一起把丈夫給毒死了,丈夫死了不過百天,她就歡天喜地地改嫁了。兩個人過了半年多的快活日子,後來這女的半夜總感覺床底下有動靜,她有點兒害怕就白天去床底下看,卻什麼都沒發現。就在她前夫忌日的那天晚上,從她家裏傳來了男人女人驚恐的叫聲,第二天早上鄰居去串門的時候,看到了三具屍體,其中兩個是那對奸夫淫婦,身上好像被野獸咬過,屍體上慘不忍睹到處是被撕咬過的碎肉。還有一具屍體已經爛得不像樣子,明顯死了很久了。有膽大的就過去看,才發現床底下有個洞,順著那個洞挖下去,居然連著女人前夫的墳墓。原來她的前夫冤魂不散,用一年的時間不停地挖洞,終於在一年以後挖到了女人的床底下,為自己報了仇。這雖然隻是故事,可是人死了之後憑著生前最後的一點執念,是會做出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的。”李雲峰說著扔下了手裏的鐵鍬,徐武的墳已經徹底被刨平了,露出暗紅色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