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景微微一笑,抬眼問他,“那——陽光呢?”
“陽光昨晚在李雲峰家住了一夜。不過——”
“你不用解釋!”公孫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告訴白正明那裏的人,這三天務必盯緊了,我不希望有任何狀況外的意外出現!”
而此時,一夜好眠的陽光翻了個身又繼續抱著枕頭睡過去,方方趴在她的床頭捏她的鼻子,她一揮手想把那隻小欠手打開,另一隻手又過來扒她的眼皮,她實在受不了了,坐起來瘋狂地撓著頭發:“討厭啊小破鳥!”
方方頑皮地做了一個鬼臉,嘰嘰喳喳地叫道:“天亮了!起床了!”
“啊?天亮了!”陽光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衝到洗手間去洗漱。
李雲峰在隔壁房間被她們的吵鬧聲驚醒,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出來到客廳裏抽煙。陽光洗漱好了,換好了衣服跑到客廳,一個不留神一頭撞到李雲峰身上,這下把他徹底撞精神了。
“哥,你在這兒呢!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啊!”陽光說著拔腿就要跑,李雲峰一把把她拉回來,“這把你精神的!往哪兒跑?去廚房做飯!吃過了早飯我們還得走呢。”
陽光撓撓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要兼職已經跟學校請了三天病假,不用回學校上課了。於是她係上圍裙,去廚房煎了三個煎蛋,從麵包機裏取出麵包,切片,抹上黃油,又從冰箱裏拿了三包牛奶出來倒在玻璃杯裏,往餐桌上一擺,早餐就ok了!
三個人坐在餐桌旁簡單地吃了早餐。
“哥,我們今天去幹嘛啊?還是吃吃喝喝嘮嘮閑嗑嗎?怪沒意思的。”陽光咬著麵包問他。
李雲峰笑笑,“昨天那麼多人,恐怕也隻有你一個人嘮的是閑嗑。”在那個精英齊聚的場合,多少暗湧和較量,也隻有她能沒心沒肺的吃吃喝喝,居然還把自己喝嗨了。
“同道中人每年一次的聚會,一是互相交流切磋,二是要劃地盤秀才藝。誰家勢大誰家就更有話語權。往年都是刑家主事,所以規矩都是他們定,我們兩個閑雲野鶴,這種事和我們無關,所以我們基本上不摻和;可是今年刑家流年不利,子息凋零,所以昨天我姿態很低,就是去給刑家撐場子的。不過今天不同,今天算是華山論劍吧,我們也不需放低姿態去襯托誰了。今天的場合很嚴肅,記住謹言慎行保持高姿態,因為你的一言一行,可能會直接到其他幾家的判斷。”
陽光一聽華山論劍,心潮又開始澎湃起來了:“大哥!那場麵一定很好看吧!我以為劃地盤爭場子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拿著大片兒刀對砍,誰砍贏了誰就說的算呢!如果是比劍的話那就唯美了很多了!可惜我不會舞劍,否則我也能去比劃兩下子了。”
李雲峰又笑了:“怎麼能輪到你呢?都是後輩們在比試,我們親自下場豈不是失了身份?!再說,華山論劍又不是隻比劍法,隻不過這麼說而已。同道中人之間的鬥法,比你想像得要精彩而含蓄。”
原來自己的身份可以不用親自出手了!那也不會自曝短板了!陽光在心裏鬆了口氣。
“陽光,我大概跟你分析一下情況,你心裏也好有個數。”李雲峰放下牛奶杯,順手又點起一顆煙,緩緩地說道:“先說刑家:刑家現在是同道中人勢頭最盛的一門,刑家的執掌和刑家的一些精英不僅掌管著陰陽兩界的刑名職責,而且還在國家的一些特殊部門擔任要職,所以現在說刑家手眼通天也不誇張;不過雖然申禹的父親這一輩三家都是人才輩出,但是後輩卻有些後繼無力——申禹死了,鄧家的嫡長子鄧永泰又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的兒子鄧進榮年紀又太小;申家還有一個小嬰兒鵬鵬,到現在連刑家的門都進不了。所以公孫景對刑家來說太重要了,可以說,現在他的臉麵就是刑家的臉麵,他得臉,刑家就得勢;他若是被別家的後生晚輩比了過去,那麼刑家也會顏麵無光。
再說陰陽家:幾百年前的陰陽家就像現在的刑家一樣,是尊貴輝煌的世家,追溯到兩千年前,陰陽家掌管陰陽兩界的時候,刑家還不成氣候,入不得陰陽家的眼呢,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陰陽家漸漸的子息凋零,到現在幾乎無聲無息。陰陽家傳到現在不容易,他們的祖上和我們有頗深的淵源,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他們不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