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箏做工精良,音色不凡,想必是出自名家手筆吧。”李雲峰輕輕地撫摸著古箏的琴身,笑道:“現在,這樣的好琴也不多見了。”
言罷,悠悠然坐下,修長的手指撫過琴弦,便有婉轉清越的聲音從指間流瀉出來,初時婉轉悠揚,繼而漸漸急促高亢,那琴弦的聲音千回百轉蕩氣回腸,時而如江河般洶湧澎湃,時而如小橋流水般清澈動人,一曲終了,仿佛閱盡了人間的美景般回味悠長,餘音繞梁。
這古箏,需得清雅之人才能彈出它的神韻,而這等功夫,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
穀雨看著眼前這個清雅出塵的男人,忽然有種時空錯亂之感。
初見他時,他也不過是一個平常男人的模樣,即使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也不清晰。而今天,腦海裏那個形象漸漸鮮明起來:無論他是蟒袍玉帶,還是青衫長劍,又或者如今天這般隨意的穿著白襯衫,回頭,對她微笑。
都是同一個人的影子。
真的有前生來世嗎?
“這首曲子叫江湖行。想當年我們泛舟洞庭,你這一曲豔驚四座。”李雲峰站起來,回頭對穀雨笑道:“許久沒有聽過你的琴聲了。”
“我以前也會彈琴?”穀雨凝視著他,唇邊綻起一朵仿佛空穀幽蘭般動人的微笑。
今世,她也是這般的美,李雲峰微微笑了:“那當然。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真有那麼好啊?”
“傾國傾城。”
……
穀雨戴上指甲,給李雲峰彈了一曲高山流水,李雲峰在一旁含著笑,靜靜地聽著:她的琴聲溫柔婉約,一如她今世這副纖纖玉質的模樣。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回首,已是百年身。
陽光托著下巴坐在書桌旁,聽著兩個人吟詩作對,彈琴敘舊,這一下午的時光就在兩個人的琴聲中度過了。
眼見日影西沉,李雲峰回頭,卻看到陽光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跟穀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禁莞爾。
“陽光,起來吃飯了。”他推了推陽光的肩膀,陽光哼哼了一聲,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嘴裏嘟囔著:“要吃晚飯了嗎?好餓!”
“對,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李雲峰笑著把她拉起來,“晚上風涼,找一件外套穿上,我先在樓下等你們。”
他說著先出去了,穀雨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衣服和洗漱用品,把衣服掛在衣櫃裏,把洗漱用品放到洗手間裏。
陽光他們訂的是大床房,床很大,沙發很舒服,洗手間也很整潔幹淨,她在洗手間裏簡單地補了一下妝,梳了梳頭發就出來找陽光。
陽光已經換好了衣服,然後跑進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精神百倍地挽著她的手出門了!
穀雨對這裏比較熟悉,她帶他們去了當地一個比較有特色的餐館,嚐了那裏的招牌菜。
一行三人吃飽喝足了又在街上逛了半天,才意猶未盡地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