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見虞刑也進廚房了,靠在沙發上,悄悄問李雲峰:“哥,他做的菜能吃嗎?他能不能在菜裏下毒啊?”
李雲峰笑笑:“他若想下毒,呼吸間就給你下毒了,你以為你還會好好的在這裏坐著?”
“說得也是!這麼緊張幹什麼呢?按輩分,他還得叫我一聲師叔呢!”陽光這麼想著,就心安理得了。
廚房裏,虞刑在有條不紊地洗菜,穀雨默默地站在他身邊切菜,一不小心切到手了,虞刑趕緊搶下她手裏的菜刀,把她的手指拿到水龍頭下衝洗,然後從櫥櫃的抽屜裏拿出創可貼給她貼上。
“是不是又磨菜刀了?”他有些嗔怪地說道:“不讓你進廚房,你就是不聽,想吃家裏的飯菜,回我爸媽那裏吃就好了,廚房裏的這些東西你弄不來的。”
他在家裏的時候都是他做飯,很少讓她下廚的,廚房裏的那些水呀火呀刀呀對她來說太危險,他不希望她碰,甚至連菜刀他都不磨,就是怕菜刀太鋒利裏切到她的手。
“我會做菜的,這點小傷也沒什麼。”穀雨低著頭抽回手指,回頭要去洗菜,虞刑又一把把她拽回來,“你的手指受傷了,不能沾水,我來!”
穀雨靠在冰箱旁邊,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我的家鄉,在崇山峻嶺中的苗寨,那裏的天很藍,水很清,樹木在鬱鬱蔥蔥的生長著,那是神賜的恩澤。我的族人在那片土地上安靜的生活著,守護著上古留下的兩個泉眼,隻要那兩個泉眼裏的水依然清澈,那麼神就依然庇佑著我們。我的母親就是守護神泉的聖女,她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大山。在我兩歲的時候,她把我送到了大山外麵,我是在家仆的照顧下長大的,可是每年,隻有回到自己家鄉的那幾天我的心裏才安穩,那裏有我的根,也是我以後要繼續守護的地方。”虞刑的聲音依然像往日那樣溫溫柔柔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隻是你膽子小,我怕嚇到你。”
“那你是怎麼受的傷?”穀雨輕聲問他。
虞刑回過頭,對她笑了:“還不是急著回來見你?不留下點兒什麼我怎麼脫身啊?”
“可是——”
“你不用著急問,我會慢慢的跟你解釋。”虞刑把食材放到砂鍋裏,添上清水,蓋上蓋子,放在灶上點了火煮。
客廳裏,陽光和李雲峰這兩個吃貨把水果吃得差不多了,正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天地由陰陽二氣組成,陰陽二氣此消彼長,這個世界才有生氣;但是氣是流動的,所以天地間每天都在緩慢的運動著,當陰陽二氣因為某些原因受到了震動,急遽的壓縮或者拉伸的時候,天地間就會出現縫隙,三界交彙的地方就會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出現。所謂禁池隻是統稱,苗寨的禁池形似兩個泉眼,其實也跟我們道家的雙魚是一個道理的,一個主陰一個主陽,萬一泉眼有異動,那麼陰陽二氣就失衡,而巫家世世代代的職責就是守著這兩個泉眼,維護陰陽二氣的平衡。萬一他們失職,讓那裏的空間產生縫隙,那麼那個縫隙就需要人命去填。”李雲峰說道:“其實天地間這樣的點還有很多,隻是形式不同,都有專人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