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錦城變成了浩磊,也過足了當兵的癮,但是這個理由是楊晨能在這裏撐下去的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他才二十多歲,又經曆過那場戰爭,壯誌未酬,讓他回家過尋常人的日子,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陽光拿出手機給浩磊打電話,電話那邊依然提示關機:自從他跟他們從三十年代回來以後,就走得不見蹤影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玩兒失蹤,這會兒估計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舔舐傷口呢。
她想了想,又給公孫景打了電話,跟他說了一下楊晨的事,公孫景爽快地承認了,“這件事是我授意的。楊晨現在還保留著二十年代的記憶,這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抹去他那一年的記憶,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我知道,你的催眠失敗了嘛!如果你成功了,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也隻是想確定一下,楊晨回不了部隊這件事是不是你從中作梗。好了,我知道了。”陽光說著掛了電話。
公孫景一聽,這是怎麼著?梁子就這麼結下了?他趕緊又把電話給陽光打回去,“陽光,你聽我解釋,我也隻是——”
“你隻是按規矩辦事,我理解。”陽光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啥,我先給你打個招呼,楊晨現在是我罩著的,所以你就別對他動手動腳的了,他經曆了那麼多,現在的心靈很脆弱的,需要嗬護。”
楊晨那麼抗拒催眠,他如果再對他進行強行催眠的話,萬一傷了他的腦子,那他就真毀了。
“呃……”公孫景尷尬地笑笑:“師叔,景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隻是——”
“沒關係,我不會為難你。”陽光很大度地說道:“隻是楊晨的情況太特殊,他跟錦城是過命的交情,你讓他忘了錦城,那他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徒?這樣會要了他的命的。我再想別的辦法,你就不要管了。”
公孫景很艱難地結束了跟她的對話,放下電話以後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陽光這是跟我放話呢?怎麼霸道得跟胡子似的?這不像她平時的風格呀。”
司晨看到他糾結的樣子,猜測著說道:“聽說她在杜月笙手下混過,可能是受了上海灘流氓大亨的影響吧?”
公孫景無奈地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陽光找公孫景交涉無果,找浩磊又找不到。隻好回家找穀雨讓她幫忙算算浩磊去了哪裏。
彼時,穀雨正在家裏安靜地插花,她把玫瑰花枝精心地修剪好,放到玉白色的花瓶裏。陽光看著她安靜地站在那裏,配上那些嬌豔的花朵,美得就像一副水墨畫一樣。
穀雨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到了她,展顏一笑,“陽光,你回來了!今天還沒回學校?”
陽光走到她身邊,拿起一支玫瑰花,苦惱地說道:“楊晨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我也沒辦法安心回學校上課。雲峰肯定又要說我了,隨便他說吧。”
“雲峰看到你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才擔心呢。”穀雨笑著說道:“陽光,我發現你們兩個現在變了呢。以前是你總記掛著雲峰,現在你的心思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反而是雲峰心裏總記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