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景的手機滴的一聲響了,他打開彩信,把圖片放大,不由麵露驚訝之色。
申靈見了好奇,也湊過去看,公孫景卻放下手機,緩步走到康子麵前,抬起他的下巴問他:“你說那天晚上你們下了車就進了那所學校後麵的樹林?隔著兩米多高的圍牆,你們是怎麼看到那裏有一片樹林的?”
“圍……圍牆?”康子茫然地看著他,努力地調動著自己的記憶,有些懵地說:“那裏沒有圍牆啊!有圍牆的話,我們也不用進到林子裏。”
他說完這話,綁在他身邊的幾個少年也異口同聲地附和道:“那裏確實沒有圍牆。”
“看著我的眼睛。”公孫景盯著康子的眼睛,看定了他。
康子的目光一觸到他幽深的目光,就好像被吸進去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連神思都恍惚了。
公孫景順利地進入他的思維,正準備尋找那天晚上的記憶,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思維被一片巨大的怨氣包圍,頃刻間頭痛欲裂;他趕緊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怨氣,進入他的記憶裏:他看到在燈光昏暗的酒吧裏,音樂聲震耳,幾個少年在包廂裏麵唱歌把妹,XX,耳鬢廝磨,不堪入目;他順著時間線找下去,看到他們衣襟半敞,叼著煙晃晃蕩蕩走出酒吧,上了幾輛跑車,幾輛車在午夜的大街上飛奔狂飆,不要命一樣。路過那所學校的時候,前麵的一輛車忽然停下來,接著後麵的幾輛車也停了下來,幾個人下了車,徑直學校後門的圍牆走過去……他看著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穿過了圍牆,走到了小樹林裏。接著,前麵傳來了女孩的尖叫聲……”
公孫景扶著康子的肩頭穩住身形,額頭上汗如雨下。
申之茂見公孫景這般模樣,心下詫異,卻不敢打擾:催眠的時候,施術的人和被施術的人都不能被外界打擾,否則很容易形神俱傷。
一刻鍾以後,公孫景收回了眼神,竭力平複著氣息,申靈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
他迎著眾人詢問的目光,語調平靜地說道:“他沒有說謊。他們那天在酒吧裏喝了酒,醉酒飆車,路過h大後門的時候停下來,大學後門是有圍牆,他們幾個是毫無阻礙的穿牆而過的。”
陰陽世家的執掌,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低聲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毓秀到底遇到了什麼?”
公孫景看著他,心想我看到什麼也不能跟你說了:康子這個色迷心竅的小子,到現在潛意識裏還在想著毓秀的美貌,他一晃神的功夫,思維差點兒被他帶偏,差點兒被毓秀的冤魂拉入烈火地獄裏麵。
這一路的險象環生,想要繞過她的冤魂,到底還是沒有躲過。要不是自己心裏早有警惕及時抽身,恐怕就回不來了。
“他現在的思維已經混亂,我能看到的也有限,但是他們進樹林裏的時候,我聽到了女孩的叫聲,那聲音絕對不是高夫人的。所以我判斷,當時在場的還有其他人。也許是遇害了,也許是事情發生的時候跑掉了。”公孫景說道:“我現在就命人到學校裏暗中排查,看看當時還有沒有目擊者。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著這一切,並且蓄謀已久。如果這是他的挑撥離間之計,那麼現在他已經成功了一半。首先,高夫人是陰陽世家的少夫人,在同道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其次,這幾個小子都是高幹子弟,他們的父輩有掣肘我們的能力。那人先是設局,引誘高夫人上鉤,然後再把他們幾個鬼使神差地帶到那裏,利用他們心中的惡念殺了高夫人。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們一犯事,把我們刑家兵家和陰陽世家都卷了進來。而道家的師叔為了維護陰陽世家也加入了紛爭,李師叔這一插手,佛家和巫家斷不會袖手旁觀,這樣就幾乎把我們同道中的精英都一網打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