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古之時,四極廢,九洲裂,天不兼覆,地不周栽,火炎而滅,水浩洋不息……於是,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想來當年那一場神魔大戰也是戰況激烈。”虞刑沉吟著說道:“恐怕現在,又到了神魔現世的時候了。”
“是啊,已經開始群魔亂舞了,不知道明天又會遇到什麼。”
黎明時分,長白山頂,地上的篝火燃盡,一輪紅日升上了天空,山頂的白雪映著日光,閃現出一片讓人目眩的冰冷的銀白色的光。
浩磊首先醒來,他起身站起來,眺望著不遠處的天池:在朗朗日光之下,蔚藍的湖麵猶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冰天雪地之中。湖麵上四處漂散的浮冰重新又凍成了一體,一切都是那麼平靜,仿佛昨夜那場惡戰從未發生過。
在湖底,隱隱傳出劍鳴之聲,那是七星龍淵劍熟悉的聲音,仿佛在告訴他,它在下麵一切安好。
虞刑和穀雨也陸續醒來,虞刑感覺穀雨的呼吸滾燙,他趕緊去摸她的額頭,果然,她又發燒了。
穀雨的腦子有些漿糊,頭也昏昏沉沉的,她抬眼看到他擔心的樣子,勉強撐起一個笑臉,輕聲說:“我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這裏太冷,我們下山吧。”虞刑說著站起身,彎下腰,讓她趴到他的背上,他背著她走。
浩磊聽到虞刑在叫他,轉過頭看到他們都醒了,轉身緊走幾步跟上他們。
這裏的路不是主路,下山的路很難走,山路凹凸不平,有幾處稍微平坦的地方還布滿了浮冰,積雪深的地方,一腳踩下去快到膝蓋了。三個人都沒有了用空間瞬移的力氣,隻能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走了一個多小時,饒是虞刑身體強健,可是昨夜虛耗過多,今天又背著一個人,也有點兒扛不住了,大冷的天,虛汗不住地從額頭上往下淌。浩磊見他累得腳步都打晃了,讓他把穀雨放下,他俯身背起穀雨,一邊攙著虞刑一邊背著穀雨繼續趕路。
穀雨燒得厲害,腦子裏清醒一陣糊塗一陣的,耳邊隱約傳來他們兩個小聲的交談,也是心平氣和的語調,她心裏也稍稍安慰了一些。甚至浩磊把她從虞刑背上接過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反對。
畢竟她沒有力氣走路了,而虞刑一路背她下山,已經體力透支了。浩磊是在為他分擔。
過去,她從來都沒敢想過這兩個曾經打得你死我活的人,也有相依為命的一天。
三個人到達山下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鄭導上午給三個人打電話都打不通,已經認命了,他知道浩磊一貫任性,索性帶著劇組的人在山下的旅店裏等。
當浩磊和虞刑背著穀雨狼狽地出現在旅店門口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旋即趕緊跑過去接過穀雨,扶著他們進了一樓的一間帶有火炕的房間。
虞刑把穀雨放到炕上,幫她蓋好了被子,又吩咐服務員去熬薑湯。
鄭導看三個人這狀態,好像是爬了一上午的山呢,估計今天的戲是拍不成了,索性宣布今天放假一天,明天再繼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