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入住高府,高家上下的守衛立刻森嚴了起來。
陽光陪太子吃過了午飯,春梅和冬雪就趕緊把她請回客房,小心翼翼地告誡她不要亂走。
陽光看到高家這嚴陣以待的架勢,心想莫非太子今晚是要在這裏住下不走了?
“春梅,太子經常來高府嗎?”她順口問冬梅。
“太子久居深宮,平時怎會來我們尋常人家呢?今日太子能駕臨高府,已經是我高家莫大的福分和榮耀了,我們這些奴婢能也得見天顏,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春梅笑著說道。
陽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嗎?”可是看朱由校今天在高家花園裏麵輕車熟路的樣子,真的不太像第一次來。
既然太子和高家是同道中人,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交集。莫非,他們是暗度陳倉?
她開始在腦子裏麵腦補朱由校和高鴻在半夜裏偷偷相會的場麵了。
夜半時分,被夜色籠罩的青州城裏一片寂靜,夜風呼嘯著吹過街頭,敲打著街邊酒肆的門窗,嗚嗚作響,如泣如訴的聲音襯得空蕩蕩的街道更加蕭索冷清,隻有打更的更夫手裏拿著銅鑼,穿街走巷,提醒大家小心火燭。
夜深了,朱由校摒退了左右準備就寢,連貼身服侍的人也都換成了高家的丫鬟仆從。他身邊的大太監不放心,不肯離開,他一記昏睡符拍到他的頭上,太監就毫無知覺地倒下去了。
“魏公公這是困極了,你們扶他回客房歇息吧。”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身邊的兩個侍衛心領神會,上前把人拖走了。
高府的花園裏麵,飛快遞掠過幾個黑影,直接前院的客房去了。
陽光睡覺睡到半夜,忽然聽到外麵有異動,她迅速起身披上外衣,使了個隱身訣,悄然出門去一探究竟。
朱由校在房間裏臨窗而立,房門悄無聲息的開了,高鴻帶著幾個黑衣人閃了進來。
朱由校轉過頭,對他使了個眼色,高鴻關上房門,走到牆壁上的一副字畫前麵,把字畫卷起,在牆壁上輕叩了幾下,牆壁上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麵的一間密室,密室裏麵的桌子上,對稱放著兩顆碩大的夜明珠,把整個密室照得亮如白晝。
朱由校大步走進去,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下,其他人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
高鴻最後一個進密室,他回手把石門關上,石牆外麵的畫自動落了下來,蓋住了石門上的機關。
“刑家、巫家、佛家、儒家,拜見道家師叔!”幾個黑衣人紛紛解下蒙麵,對著朱由校齊齊下拜。
“大家平身吧,這裏無需君臣之禮。”朱由校掃視著在場的眾人,低聲說道:“這幾日,眾位辛苦了。”
巫家的執掌是一個容貌頗為妖豔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刑家的執掌,微嗔著說道:“公孫兄,你說要幫師叔把兵家的大權奪回來,這大話說出去了,今日師叔何故還要被叛軍追殺?是你們刑家不盡力呢還是你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刑家的執掌也是個三十多歲的,血氣方剛的漢子,聽她這麼說,不禁哭笑不得:“巫家妹妹,奪權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如今血魔現世,江山風雨飄搖,我們同道中人此時本應同仇敵愾,你能不能不挑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