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果我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把她帶回來了,會發生什麼呢?”陽光說到這裏,忽然覺得心裏毛毛的。
李雲峰神色一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看你回來的狀態,你自己能穿越回來已經是僥幸,你根本就帶不動另一個人。”
“那如果那邊有人護法助我呢?”陽光追問道。
李雲峰微微一愣:“誰給你護法?”
“朱由校和高鴻。”
李雲峰聽了這樣的回答,再次搖頭,“不可能。無論是當年的我還是高鴻,都不可能讓你帶思顏走。而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對抗不了我們兩個人。”
陽光的手又開始發抖:她知道他說得沒錯,以她當時的身份和處境,無論是朱由校還是高鴻,都不可能讓思顏跟她來到現代。
朱由校對她再好,對她也始終有一份疑心,他不可能讓她帶走他最心愛的女人;高鴻就更不可能,那是他最心愛的女兒,他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心愛的女兒托付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廢妃?
而且,思顏隻有一個,如果她把思顏帶回來了,那朱由校豈不是又要失去思顏了?
很多事不能細想,想多了細思極恐:命運就像一個怪圈,把你圈在一個人生裏,看著你左衝右突,看著你徒勞地掙紮努力,最後在某個瞬間突然讓你發現,不管你怎麼努力,曆史還是按照它的軌跡行進,你做的一切,根本就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開始頭疼欲裂。
李雲峰見她的額角又滲出了汗珠,關切地問道:“是不是累了?你現在的身體虛弱,不宜多思多慮。什麼都不要想了,我先扶你去休息。”
陽光點點頭,搭上他的手,想站起來回臥室,可是剛一站起來,就感覺一陣頭昏眼花,她腳下一軟,摔倒在他身上。
李雲峰見她的手心裏全是虛汗,皺著眉頭說道:“你流太多汗了,時間長了要脫水的,我帶你去醫院掛鹽水吧。”
陽光頭昏腦漲地搖著頭:掛鹽水?那不是穀雨常做的事兒嗎?她可不要像穀雨一樣病懨懨的。
晚上,浩磊帶著均均回到家裏,在客廳裏沒有看到李雲峰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舅舅,他們兩個呢?”均均疑惑地問道。
浩磊看到門口的衣架上還掛著李雲峰的大衣;地上,兩個人的鞋子還在,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應該是在家裏。
不在客廳裏,一定是在臥室裏嘍。
他給均均使了個眼色,悄聲說道:“我們悄悄地過去看看,不要發出聲音。”
“為什麼不要發出聲音?”均均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呃……”浩磊囧了一下,麵不改色地說道:“聽我的,沒錯!”
兩個人輕手輕腳地溜到了李雲峰的臥室門口,沒想到剛走到門口,臥室的門開了,浩磊沒想到李雲峰會開門,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均均歡叫一聲,上前抱住了李雲峰的胳膊:“大哥,原來你們在家呀!陽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