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新界,沙田。
午夜時分,陰雲密布,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荒涼的海邊,洶湧的海水不斷拍擊著海岸,發出巨大的怒吼聲。
一點微弱的電光從遠處搖搖擺擺,越來越近,借著風聲,依稀還能聽到說話聲。
“阿燦,今晚是不是能出海了?蒲你阿母,錢我早就給足你了,你卻老是推三阻四,到底是不是在耍我?”有一人罵罵咧咧的道。
“龍哥,我怎麼敢耍你呢,實在是之前水警查的太嚴,道上兄弟又搜得緊,我才不敢冒險讓你出來。不然被警察逮到還算好了,要是被道上兄弟逮到,你也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了。”另一人辯解道。
“蒲你阿母,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想當初都上趕著巴結我,現在卻都把我當落水狗。等老子到南洋闖一番名頭,再回來跟這幫孫子算賬。”那人叫道,“阿燦,船到底在哪裏啊,怎麼連影子都看不到?”
“哎呀,龍哥,你不要喊這麼大聲,小心驚動了別人。”阿燦抱怨道,“船應該已經在下邊停靠了,你先在這裏等著,我下去找找看。”
“不行,我同你一起下去找找看。”龍哥警惕性很高,斷然拒絕道。
“好,不過海邊礁石很滑,你小心踩穩了,不要掉進海裏。”阿燦答應一聲,照著手電筒朝海邊走去。
龍哥冷笑著緊隨其後,呼哧,剛踏上礁石就忍不住一滑,幸好及時扶住了阿燦,不然就直接滑進海裏去了。
“龍哥,我已經告訴你小心了,你就是不聽,差點連我也被你害死。我從小就是漁民,在海邊踩這礁石都走慣了,你和我不同,你是城裏人,穿的又是名牌,根本就不耐滑。”阿燦嘟囔道。
“好,你自己先過去看看,船到了馬上就叫我。”龍哥心有餘悸的擺擺手道。
阿燦點了點頭,打著手電筒,步伐靈巧的踩著礁石向遠處走去。
龍哥則站在礁石上,仔細的注視著阿燦手中那點電光。
呼!
眨眼之間,那電光竟然憑空消失了!
“阿燦?!”龍哥大叫了一聲,卻沒有絲毫回應。
就在這時,呼!呼!呼!數道強光從海灘直接照了過來,險些將他的眼睛致盲。
“黃勁凱,好久不見了。”沙灘上,許貫武大聲喊道,透過話筒遠遠的傳了出去。
“誰,誰在那兒?”在礁石上的那位龍哥,正是義群佐敦區的話事人,潛藏了近三個月的黃勁凱。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麼,黃先生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許貫武笑道。
“蒲你阿母,耍老子!”黃勁凱此刻已經知道自己被人出賣了,又被數道強光照射的自己連眼睛都不敢掙開,再聽到許貫武的冷嘲熱諷,不禁怒氣中燒。
“黃勁凱,乖乖過來投降,難道還打算等到天亮不成?”陳慧敏大聲喊道。
“蒲你阿母,你講不講義氣,同是道上混的,你竟然擺我一道?”黃勁凱聽出陳慧敏的聲音,不禁破口大罵道。
“你個撲街,和你這個王八蛋還有什麼道義可言,前幾個月我讓你給我麵子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陳慧敏破口大罵道,“如果不是我還講江湖道義,早就帶著幾百弟兄把你砍死在這裏了。”
“別跟他廢話了,找人把他抓過來。”許貫武在一旁下令道。
陳慧敏點點頭,一招手就有十幾個黑影衝了出去。
片刻之後,就好像拖死狗一般把黃勁凱從礁石上拖了過來。
“黃勁凱,你還記得我麼?”許貫武站在他跟前笑道。
在許貫武身後,站著滿腔怒火的洪京寶、程龍一幹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