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被當做心懷不軌的賊人收拾了一頓不說,徐子君居然還如此進退有禮,倒是讓直來直去的常雙月有些別扭了。
“你這人還真是……”她嘟囔了一句,“你以後還是少做跟蹤人的事吧,就你那能耐,被人發現是早晚的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這個人和薑雲姒是朋友,那麼就算薑雲姒發現了,多半也不會戳穿他。
結果嘛……卻是讓自己給遇到了。
說者無意,聽者卻多了個心眼兒。
徐子君垂眸,語氣緩慢,“在下受教。”
聽了常雙月的無心之言,他才發現今天他實在是太莽撞冒失了。連常雙月都能發現他跟蹤的行徑,那麼……那些明裏暗裏關注著攝政王府,關注著他的人,又怎會看不出來?
心頭一時有些懊惱,為免再招惹是非,徐子君當即和常雙月告了辭,獨自離開。
等徐子君的身影消失不見,星兒才又說:“這位狀元郎的性子真好,不驕不躁,還如此溫和有禮。”
誰知常雙月翻了個白眼,手指在星兒眉間一點,“傻丫頭,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那徐子君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物。”
星兒道:“可是奴婢卻覺得那就是徐公子的本性。”
常雙月一個眼神瞥過去,星兒就吐了吐舌頭,裝乖道:“奴婢就是瞎說而已,小姐您一向聰明,您說他不是個好人,那他就不是!”
“不過……”星兒換上一副愁苦模樣,“小姐,您也看到了,那位薑大小姐甚至認識狀元郎,您當真要去趟這渾水嗎?”
“而且現在丞相府的人也在追查當天的事情,還有王爺在從中幫助,說不定不出幾日就能查到真相。”
偌大的京城,從來不是尋常的人能生存下去的地方,哪怕是作為丫鬟的星兒,她從小跟著常雙月一起長大,算得上是將軍府特意給常雙月找的伴,自然心思自然也不簡單。
而且這趟渾水不是想摻和就能摻和的,一旦真攪和進去了,說不定往後就得和薑雲姒,甚至是丞相府糾纏不清。
將軍府人丁稀少,在朝中一向獨善其身,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
常雙月微微歎息,她當然懂得星兒的擔憂,更明白家裏人對自己的看重,可是……
“京城之中,天子腳下,差點出了人命,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卻是親眼看著那些人迫害薑雲姒,逼得她不得不跳水逃生。你說,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那是一條人命,不是嘴上說說就能過去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常雙月不得不再次退讓,“我再想想吧,要是攝政王府真能盡快查到真相,就算我不做證人又能怎麼樣呢?但要是查不出來……”
薑雲姒本是相府嫡女,在查清真相這件事上丞相府應該是出力最多的,然而常雙月卻未提丞相府,反而隻說攝政王府,可見她心中還是因為薑雲姒當日的話對丞相府介懷。
星兒立馬接話道:“小姐您就放心吧,一定能查出來的!”
“但願如此吧。”常雙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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