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灌入耳鼻，驚慌之下薑婉若喝了不少水進肚子裏，她拚了命得掙紮著，可越是掙紮，她就發現頭頂上的力道越大！
她驚恐地想著，薑雲姒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想死？”
薑雲姒的唇邊噙著溫柔的笑意，“我成全你啊，好妹妹。”
因薑婉若的掙紮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袖，可不管薑婉若怎麼掙紮，怎麼在瀕死之際吐出模糊不清的求饒，她都沒有放鬆絲毫。
直到一聲淒厲的叫喊劃破夜色，“小姐！”淑兒來不及多想，她好不容易從混亂中脫身，卻發現自家小姐正被薑雲姒死死得按在水裏，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薑雲姒也抬頭瞧見了她，甚至還挑釁地笑了笑。
就在淑兒想要下水救人之際，一隻手擋在了她眼前帶給她黑暗。
而後那人抓著她的手，將其從湖水中解放出來，可是薑雲姒的手不安生，被迫收回後攥緊了沈臨州的衣袖，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她迫切地想要薑婉若的命，想要報仇，想要殺了這個讓她上輩子慘死的罪魁禍首！
“寧芳容和寧萱在場，不要髒了你的手。”沈臨州用閑著的手撫了撫她綢緞般的發，隨後給了衛陵一個眼神，讓他將湖中那生息漸少，快被溺死的垃圾拖上來。
目睹了這一切的翠珠簡直快瘋了，她單知道薑家幾位小姐麵和心不和，卻不知道已經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而且、而且攝政王明擺著是幫著薑雲姒的，自己真是不該來此！
可現在怎麼後悔都晚了，沈臨州已經盯上了她。
“阿雲在公主殿下的小宴上落水險些喪命，公主殿下派你來，便沒有要交代的？”
這話翠珠不敢胡亂回答，她原本隻是被公主殿下派來看看情況的，而今……她看著一旁生氣不明的薑婉若，忽然覺得背後發涼。
翠珠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回王爺，公主殿因下知曉薑四小姐對薑大小姐痛下殺手，所以派奴婢前來作證。還望王爺、薑大小姐海涵。”
說的好聽是作證，可方才她卻一句話不說，直到現在眼看著薑雲姒勢大，這才見風使舵幫薑婉若把她頭上的罪名扣得更穩。
至於翠珠原本的來意沒有人在乎，沈臨州勾唇，“如此，便多謝公主殿下了。”
聞言，翠珠如蒙大赦，“公主殿下的意思已經帶到，奴婢這就告退。”
說罷，她急匆匆招手叫來戰戰兢兢的船娘，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耳邊的吵鬧聲沒了，薑雲姒才拉下沈臨州的手，她瞧著波瀾不興的湖麵，好似方才根本就沒有人在水中掙紮。
湖麵倒映著明明滅滅的光，也倒映出薑婉若模模糊糊的麵容，隻是湖水柔和了她的眉眼，讓她的模樣顯得沒有那麼猙獰。
“我想殺了她。”薑雲姒沒有掩藏自己的心思，“可這麼簡單地殺了她，是對她的仁慈。”
她還沒受過自己曾經痛苦，她還沒有被逼上絕路，她還沒有眾叛親離，還沒有在那冰冷漆黑的地下絕望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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