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夫冷笑一聲，“若老夫輸了，就認你雲大夫為師，如何？”
顯然在紀大夫看來他已經穩贏了。
說罷他又哈哈一笑，“雲大夫你的祛疤膏藥方老夫好奇很久了，隻可惜雲大夫沒有將它作為彩頭，不然這普天下的病人可就有福了。”
其實最重要的是，若能得到那藥方，他自己就能製作祛疤膏，賺得盆滿缽滿。
此話一出，周圍人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那些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各種祖傳秘方雖然不少，可真假、藥效都不好說。但雲大夫手裏是有真材實料的祛疤膏，若能得到藥方，可不就是賺翻了？
可他們哪知道祖傳秘方不過是薑雲姒胡謅的罷了，那方子其實也沒有記錄，都在她的腦子裏呢。
薑雲姒看了紀大夫好幾眼，最後頗為嫌棄地小聲道：“我可不想收這樣的徒弟。”
沈臨州也難得為鬼醫著想，“老鬼若是知道自己會有一個如此愚蠢的徒孫……”
他蔑然笑道：“恐怕會直接毒死了事。”
薑雲姒眨了眨眼，認真思考道：“那我可能還會感謝他。”
那雙桃花眼裏便盛了些笑意，“看來阿雲這回注定贏也是輸。”
薑雲姒無言以對，畢竟哪個正常人會把彩頭定為輸則拜師？
紀大夫必然是覺得自己贏定了，所以才如此“灑脫”。可她也覺得自己贏定了，既然如此，那就隻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至於比試的內容，薑雲姒不用想也知道那必然是紀大夫擅長的領悟。但方才她已經把決定權交給了紀大夫，便也不後悔，而是等著他做決定。
片刻後，梅大夫笑逐顏開地走了過來，說：“紀大夫醫術高明，雲大夫你卻是初出茅廬，為了公平起見，紀大夫沒有選擇他最擅長的，而是……”
反正這不過是添點好名聲罷了，紀大夫會治的疑難雜症可不少，就算隨隨便便挑一個，都不是這丫頭片子能治的。
於是梅大夫心裏不免又生出幾分可惜，正如紀大夫方才說的，如果她拿祖傳秘方做彩頭那該多好啊。
把人擠兌出濟世堂的辦法有很多，可得到祖傳秘方的法子卻還沒有一個。
心中歎了歎，梅大夫胖乎乎的臉上笑意不減，“城西有一朱家，那家有一對兄弟，五天前進山捕獵時雙雙墜崖，雖然保住了性命，可一人摔斷了一條腿，從此成了殘廢。先前那家人想請紀大夫治傷，但紀大夫一直沒有時間，如今正好，不如就以此做賭？”
“紀大夫與你分別為一人治傷，看誰的患者好得快，誰就是贏家，如何？”
梅大夫胸有成竹，作為知情人，他們當然知道那兩兄弟誰的傷勢比較輕。
雖然紀大夫贏定了，可要是把傷勢更重的人給雲大夫治，若是一不小心那人沒挺過去，可就……
毀掉一個人的辦法有很多，這種擠兌人，把人逼出濟世堂的事梅大夫也不是沒做過，因此他心安理得。
薑雲姒點頭應下，笑得意味深長，“這挑人的事我也不爭了，紀大夫老人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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