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沈臨州雙眼緊閉,他的臉色似乎比以往更加蒼白,仿佛是冬天裏的一捧雪,看著冷冽,卻最容易消失不見。
而他的眉眼是疏離的,沒有了故作的笑意之後,隻剩下縈繞不散的病氣,讓他在最放肆的年華裏如垂暮老者一般。
不過薑雲姒沒有太多時間欣賞這副美人病睡圖,她直接從錦被下將沈臨州的手抓了出來。
探出來的脈象一片混亂。
薑雲姒的臉色越發陰沉。她之前給沈臨州把過脈,卻並不像今日這般……沈臨州仿佛走在一條絕細的絲弦上,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一命嗚呼。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已經毒發垂危,卻還要把自己推得遠遠的,甚至用上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是自己今日不來,他該怎麼辦?就在這裏等死嗎?
還是等衛陵他們冒險找來大夫?可沈臨州等得到那個時候嗎?
“來人!”她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當務之急不是發火,而是救人。
等沈臨州脫離危險……有他好看的!
“您有何吩咐?”衛陵入內道。
“去把鬼醫的銀針拿來。”薑雲姒看著氣若遊絲的沈臨州不知自己該生氣還是該心疼。
思忖了一瞬,她又讓衛陵順道取來幾味藥材。
銀針落下又被薑雲姒提起,沈臨州的指腹上便出現了一個血點子,然而可怕的是滲出來的血竟透著烏黑。
“這毒太凶猛了,下毒之人想要王爺的命。”薑雲姒皺眉道,可隨即她又想到,以如今的情況來看,下毒的人很明顯就是皇帝。
衛陵適時道:“聽聞宮中有一劇毒,名為懸絲,以中毒之人命若懸絲而得名。”
他頓了頓,皺著眉有些憂慮,“原本王府中有一份懸絲的解藥,但屬下給王爺服下後卻並無任何作用。”
薑雲姒聽後隻是搖頭,“懸絲之毒我也有所耳聞,但王爺中的絕對不是懸絲。畢竟……”她冷冷一笑,“若我是下毒之人,絕不會給人下人盡皆知的毒藥,因為那樣的話,因著毒藥太出名,所以它的解藥也一定會被有心人取得。”
例如沈臨州。
如果皇帝當真給他下了懸絲,而沈臨州又恰好有解藥,那麼也就不會有眼下的危急情況了。
可現在雖然薑雲姒不知道沈臨州中的是什麼毒,但也無所謂了。
“王爺體內的毒藥太多太雜,我無法解,隻能對症下藥,能不能撞對……就看運氣了。”
薑雲姒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臨州幾乎了無生機的模樣,她太不習慣這個人安靜的樣子了。
且說起來,若不是因為追查護國公府的事,或許……他仍舊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而非如今躺在病榻上的瀕死之人。
衛陵道:“還請您寫下藥方。”
攝政王府外。
“薑家大小姐已經進去許久了,居然還沒有出來,難道她還沒有見到攝政王?”有人泛起了嘀咕。
“這可不一定。”有人道,“或許是攝政王並無大礙。”
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攝政王府守衛森嚴,要想潛入其中探聽消息難如登天。
為首的人收回探究的目光,叫來一人吩咐道:“速去把這裏的情況稟報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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