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若幾乎魔怔一般重複著剪東西的動作,直到手底下的婚服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直到一顆珍珠滾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
在這一瞬間,薑婉若才猛地停手。
她看著眼前破破爛爛的婚服,臉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甚至不知出於何種心思,她撿起了地上的幾塊碎片緊緊攥在手裏。
片刻後,她隨手扔下剪刀,把手裏的碎片塞進了衣袖,神情自若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這時丫鬟們的爭鬥還沒結束,薑婉若更沒有引得任何人的注意,她偷偷摸摸繞著丫鬟們往門口走去。
突然響起“砰”的一聲,眾人循聲望去,才發現是許蟬衣被人推倒,而她倒下時那緊閉的房門被她牽連撞開。
許蟬衣還沒抬頭就聽到了眾人的吸氣聲,等她忍著疼痛起身時,纖容冷厲的聲音已經響起,“快攔住四小姐!”
場麵又鬧哄哄一片,許蟬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她看到房間裏狼藉得似進了土匪的場麵時,那一瞬間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滿屋子都是散落的紅綢碎片,那由數十位頂尖的繡娘花費了幾個月的心血完成的婚服,如今,就像是被風雨蹂躪過,殘紅片片,再無半點雍容華貴!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許蟬衣呆愣在了原處,剛才的場麵太混亂,她根本就沒注意到是誰進了這房間,可是……可除了四小姐還會有誰!
就在這時,纖容一把拉過了她,臉色沉重道:“你快去請大小姐回來。”
許蟬衣下意識開口,“可是這裏……”
“快去!”纖容的臉上隻剩下了寒冷,要不是自己隻會易容而不會拳腳功夫,她這時恨不得把薑婉若給狠狠打一頓!
咬了咬牙,許蟬衣一股腦衝向院門口,而罪魁禍首薑婉若正被一群丫鬟團團圍住,便是她身邊也有丫鬟婆子,也架不住盛怒之下的眾人。
纖容更是發了狠話,“在大小姐回來之前,若有人敢放走四小姐,我定要剝了她的皮!”
倒是薑婉若有恃無恐,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攔我?那也要你攔得住才行。再說,你一個下賤的丫鬟,憑什麼攔我?你有什麼資格?”
纖容對薑婉若已是深惡痛絕,冷哼道:“你毀了大小姐的婚服,還以為能就此揭過——你袖子裏藏了什麼?”
另一邊,許蟬衣被守門的婆子攔住了,她擼起袖子喊來幾個丫鬟變要硬闖,也幸而有人幫她阻攔了婆子,她才能狼狽地跑出院子。
“你想幹什麼?別碰我!滾開!”
薑婉若尖銳的叫罵聲鑽進了許蟬衣的耳朵裏,她咬著牙一股腦奔跑著離開。
而在院子裏,纖容一手抓著薑婉若的手,地上散落的是被薑婉若偷偷藏起來的碎布,纖容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你還說你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毀了大小姐的婚服,故意來找事的!”
“你放手!”被當場抓包,薑婉若的臉色也不好看,然而她卻說,“一點破布條子而已,本小姐又不是買不起,用的著拿那賤人的?識相的就趕緊放本小姐離開,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們誰都不準走!”纖容也咬牙切齒道,“走一個,我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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