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薑婉若依舊意識模糊,兩個嬤嬤忙著給她整理衣裳,而她自己卻嫌熱,一會兒扯開自己的領子,一會兒抓開被裹在身上的披風,弄得兩個嬤嬤焦頭爛額。
薑啟之更是被氣得發抖,先前還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發瘋?
若是發瘋,倒比這樣……還要體麵一些,原本寧懷昌就不喜歡婉若,今日之後定然會更加厭惡她。
一個太子良娣,牽扯著太子府以及丞相府,原本有薑啟之做後盾,縱然寧懷昌不喜歡薑婉若也不會讓她太難堪,可怎麼就出了今日這事?
突然間他靈光乍現,竟把矛頭指向薑雲姒,“把這個不守婦道的逆女給老夫綁了,老夫今日就要清理門戶!”
不等薑雲姒開口,薑啟之便義正言辭道:“你已嫁於攝政王,卻和太子不清不楚,有辱門風。你從前處處陷害婉若也就罷了,今日居然敢給她下藥,其心可誅,若不處置了你,老夫怎麼對得起薑家的列祖列宗?”
原來他是抓著了寧懷昌的那句話把雞毛當令箭了,薑雲姒冷笑一聲就要開口,卻聽寧懷昌急吼吼道:“話是本太子說的,與薑大小姐無關。”
薑啟之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若損了名聲隻怕是不好,這逆女素來放肆,從前謀害手足,而今還要算計唯一的妹妹,若是不處置了她,老夫愧對於死在她手下的人。”
說著他又深明大義地歎了一聲,“殿下既對婉若如此無情,若又為這個逆女網開一麵,豈不是認定了這逆女與殿下之間……為了殿下的聲譽,還請殿下休管老夫的家事。”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薑雲姒一瞬間就明白了,薑啟之舍不得薑婉若,更見不得薑婉若被寧懷昌拋棄,故而把自己拉下水,若是寧懷昌有意保自己,那麼就得一塊兒保下薑婉若,否則便坐實了自己與寧懷昌有私。
若是寧懷昌放棄保下自己,那麼……自己就得被薑啟之“清理門戶”,被他扣下一切罪責。
這果然是薑啟之能做出來的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可寧懷昌哪裏能想到薑啟之如此厚臉皮,他今日原本就覺得自己受了屈辱,如今薑啟之一而再再而三地陰陽怪氣,惹得他怒火中燒。
“你這是非要與本太子作對?”這個老不死的,不就是仗著父皇的偏袒才能在朝中立足嗎?
如今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權傾朝野的丞相了,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跟自己叫板?
“老夫不敢。”薑啟之該低頭時就低頭,“老夫隻是在提醒殿下,這裏是丞相府,婉若和薑雲姒都是老夫的女兒,老夫管教她們是天經地義的。”
“本王怎麼不知道阿雲都已經出嫁了,竟還要受這種委屈?”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沈臨州在外聽戲聽得不痛快了,幹脆進了正廳,趟了這渾水。
隻是當他的目光瞥見寧懷昌時,眼中劃過了隱晦的殺意。
這個廢物居然敢肖想阿雲,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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