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懷昌打算用薑婉若做替罪羊時，薑啟之終於忍不住道：“殿下稍安勿躁，微臣並非想為小女辯駁什麼，而是為了殿下著想。”
“殿下方才也聽見了，薑……那不孝女汙蔑殿下與恭王暗中往來，但如今也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詞，並無證據。可要是此時把婉若牽扯進來，讓她成了幕後主使，豈不是坐實了太子府參與進了今日刺殺的事？”
“恭王雖已離京多年，然卻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殿下乃是太子，萬不能與恭王府有什麼牽扯，否則……”
否則要是被皇帝認定為謀朝篡位……那可就全完了。
再者最可氣的是，薑啟之和寧懷昌明知道這就是汙蔑陷害，卻因為寧芳容和寧萱聯手謀害薑雲姒那個攝政王妃，而無法撇清太子府與恭王府的關係。
這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寧懷昌恨恨道：“難道你要讓本太子就這麼看著芳容她給你的好女兒背黑鍋？”
雖然心裏是這樣的盤算，可薑啟之哪敢點頭？
寧芳容至少是堂堂公主，背後又有嫻貴妃幫襯，哪怕真成了刺殺一事的主謀，皇帝也不會從重處罰她。
可薑婉若……
薑啟之自認為如今的自己是護不住薑婉若的，便隻能引導寧懷昌舍棄寧芳容。
寧懷昌也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間裏，那邊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寧芳容一句接一句地重複著喊冤，皇帝看著她的目光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失望。
寧萱死死攥著拳頭強迫自己冷靜，至少……至少那些人沒有供出她來不是嗎！至少就目前來看，什麼“太子府與恭王府暗中往來”的消息也還沒有被證實……
不就是薑雲姒和徐子君的空口白話而已嗎？沒有鐵證，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蓋棺定論！
可是她不會知道，如今的皇帝壓根兒就不需要什麼鐵證，隻需要心中一點點的懷疑，皇帝就能令懷疑的種子長成參天大樹。
直到徹底消滅懷疑的對象。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皇帝問寧芳容道，“你雖是公主，但今日之事是在打朕的臉啊，你們二人妄圖謀殺臣子家眷，妄圖聯手動搖朕的朝堂，你們……令朕寒心啊！”
皇帝不是寒心寧芳容要謀殺薑雲姒，而是寒心於她的愚蠢莽撞！
既然要滅口，又豈能留下人證把柄？
可要不是有這些人證，他又如何能知曉自己的好兒子，自己的好兄弟居然……膽敢背著自己暗通曲款！
縱然如今隻有薑雲姒和徐子君的一麵之詞，但身為天子，皇帝自然有無比的手段能調查出真相。
動搖朝堂？
寧芳容已經嚇傻了，她怎能想到先前自己毫不在意的一個虛假消息此時居然成了能定罪於她的東西？
“父皇……”
她發覺了皇帝眼中的冷漠，哭泣時連聲音都在發抖，她怕了，怕自己會徹底失去皇帝的寵愛，怕自己會再次牽連嫻貴妃，更怕自己從今往後不能再擁有唾手可得的一切！
突然，她抹了一把淚，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道：“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該為賊人隱瞞，今日的計劃根本不是兒臣所為，而是……”
“而是薑婉若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