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辰親自敬酒給足了徐子君麵子,不過徐子君也僅僅是他想要把握住的一顆棋子,最多……便是還想利用徐子君對付寧懷昌。
但是寧懷昌現在被皇帝下令閉門思過,倒是沒什麼機會動手。
所以徐子君現在對寧錦辰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在試探過後這位剛剛得勢的三皇子便轉身,去和其他大臣們寒暄了。
“下官恭送三殿下。”
徐子君深深地行了一禮,直到寧錦辰走遠,他才抬起低下的頭顱。
然而剛抬頭,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朦朧的火光籠罩著她的眉眼,跳躍的火舌倒映在她的雙眼裏,卻襯托得她的眼神無比漠然。
“小姐,徐大人他……或許有苦衷吧?”
“閉嘴。”
常雙月臉色發冷,她冷漠地看向徐子君,她不會忘記,就在剛才……
她看到徐子君對寧錦辰低聲下氣時她是如何的驚訝,難以置信!
難道白日裏他那樣義正言辭地站出來說出自己所見所聞,就是為了舍棄太子,投靠三皇子?如此蛇鼠兩端,如此小人行徑……
“回去。”
常雙月不願多說什麼,她不在朝堂,卻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風風雨雨。她也知道有些人為了往上爬,會用盡一切手段,而無論如何,那都是別人的選擇。
況且現在太子與三皇子相爭,也不過是二選一罷了。
所以她無話可說。
她也無法自私地阻止一個想要往上爬的人。
“回去吧。”她的語氣低沉下來,轉身便走。
“小姐……”星兒哀歎一聲,最後也隻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徐子君一眼,緊接著追著常雙月離開。
秋夜裏更深露重,徐子君不過是在樹下站了片刻,額前的發梢尖兒上便凝聚了些許夜露。
熱鬧喧囂的嬉笑聲鑽入耳中,徐子君不經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麵皮,指腹下漸漸有了彈性,也有了些許溫熱的觸感。
這張臉不是他的,這個身份也隻是偽造出來的,而他甚至不能以真實身份站在常雙月麵前。
像個跳梁小醜……何必……耽擱人家……
“徐大人!站在那裏多無趣,來來來,今日剛獵的鹿,吃了暖暖身子!”
有人招呼著徐子君。
“這就來。”徐子君垂下手,踏出陰影之時,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溫和的笑容。
“賤人!”
寧懷昌一個巴掌扇在薑婉若臉上,打得她眼冒金星,身子一歪跌在了地上。
“是誰讓你自作主張,誰讓你算計芳容的?本太子當初真是瞎了眼,不知倒了什麼黴居然讓你進了太子府!”
刀子一般的謾罵聲比打在臉上的巴掌還要狠。
薑婉若一邊捂著臉一邊掙紮著爬起來,寧懷昌卻又一腳踹在她的腹部,痛得她再也爬不起來。隻能蜷縮著身子趴在地上,像一隻惡心的蛆蟲。
“現在芳容已經被連夜送去了明月庵,她身上還背著謀害攝政王妃的汙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一把抓著薑婉若的頭發逼得她抬頭,寧懷昌麵容扭曲得像是瘋魔的惡鬼,“要不是還得留著你穩住薑啟之,本太子真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