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若非是貴妃給皇上下毒,本王又怎麼能有今日的機會?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哈哈哈,貴妃不會不明白吧?”
明白,當然明白!
可嫻貴妃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的口中螻蟻,她挺直了腰杆,嘴硬道:“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本宮終究是貴妃,今日之後,世人都會都會知道你乃是亂臣賊子,為人所不齒。”
“哈哈哈!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恭王一聲令下,就有手下上前奪過了嫻貴妃手裏的帕子。
“放肆!你膽敢對本宮動手!”嫻貴妃聲音尖銳,帶著幾不可察的慌亂。
恭王擺擺手,讓手下把帕子交給鬼醫,“本王一直不明白你是怎麼躲過重重檢查的,後來才知道,你沒有在吃食裏下毒,卻將你的帕子浸泡在毒水中,你為皇上擦拭時,帕子沾了他的唇,自然就中毒了。”
他的話音落下後,鬼醫也點頭道:“不錯,這帕子上有毒藥殘留。”
“不可能!”嫻貴妃叫道,“不是這樣的,你不可能會知道的!”
而就是這句話,把她推進了萬丈深淵。
恭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條瘋狗,寧懷昌也滿臉灰敗,低著頭神情恍惚。
“好了,既然證據確鑿,你二人意圖毒害皇上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恭王可不想再和這兩人胡攪蠻纏,他要做的事情還差一步就能完成,再沒有多餘的耐心了。
“來人,將嫻貴妃,假太子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恭王道。
“住手!你們豈敢動我?”寧懷昌掙紮起來,“我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們不能動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誅你們九族!”
沒有人理會他的叫嚷,在恭王的授意下,幾個人將嫻貴妃和寧懷昌押了下去,而隨著這兩人踏出殿門,外頭打鬥的聲音也漸漸停止了。
恭王隨之走了出去,佯裝滿臉心痛道:“此人頂替了太子的身份,又聯合嫻貴妃毒害皇上,罪不容誅!幸而本王早已與皇上商議要除去此二人,故而特意留在宮中,隻為了在今日將他們二人當場捉拿。可奈何皇上還是……”
他麵容悲慟,落下了兩行清淚。
在瑟瑟寒風中,禁衛軍們停了手,統領不可置信地衝進寢宮,久久沒有出來。
寧懷昌想為自己辯解,卻被人堵住了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有人問道:“如果這個太子是假的,那真的太子又在何處?”
一縷寒芒自恭王眼裏劃過,沈臨州?那不也是個假貨?不過是自己手中的玩意兒罷了。
當初那些流言蜚語四起,皇帝把恭王扣在宮中時,他本可以逃離皇宮,沈臨州卻為他出謀劃策,讓他在宮裏靜待時機。
今日的確是等到了機會,與此同時,沈臨州在恭王眼中,也就成了必不能留的刺。
他張口想說真太子已經被嫻貴妃二人殺害,卻見兩個人影自暗處走來。
“恭王出手果然不凡,不但略施小計就將假太子捉拿,還為我正了名。”說話的不是沈臨州是誰?
薑雲姒與他並肩而行,同時笑道:“王爺高義,名不虛傳。”
他們一唱一和地將恭王捧上了天,也從側麵說明了沈臨州的身份——他就是真正的太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恭王沒想到自己竟也成了別人嘴裏的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