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極其失望的眼神，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一潭死水一樣的平靜。
牧天闊下意識地感到了後悔，隨即，他立刻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他安慰自己，坦白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今天不說，遲早以後也會說。
與其越到後麵，大家越接受不了，還不如盡早說了。
因此，他反而又補了一句，“我喜歡楚楚，男女之情的喜歡。”
與其說牧沉沉語氣冷靜，不如說她語氣冷漠，“她知道嗎？”
牧天闊幾乎是鬆一口氣地，差點立正站好好好回答牧沉沉的問題，“她知道。”
“她也喜歡你？”
牧沉沉的語氣是質問。
牧天闊沒有反感，完全地誠懇，甚至帶了一絲高興，“楚楚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
牧沉沉點點頭，像一個老學究那樣，“很好。”
牧天闊有點迷惑，“很好？”
牧沉沉反問：“這世界上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好的事。”
牧天闊下意識點頭，“對。”
不對。
牧天闊反應過來，“你答應了？”
牧沉沉擰眉，“答應什麼？”
牧天闊有些直男的微微喜悅，“你接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實了嗎？”
他就知道，沉沉雖然平時是個刺頭，總是很喜歡挑事，但是近期越來越懂事了。
他的選擇沒有錯。
牧沉沉語氣更冷漠了，宛如機器人：
“你喜歡楚楚，楚楚和你也沒有血緣關係，雖然她戶口和我們掛在一起，不過這件事好辦，隻要戶口遷走就好了，這件事你和楚楚商量一下，要盡快辦。
另外，楚楚現在才高三，你們的戀情最好不要向外公布。畢竟現在在外界眼中，你們是兄妹關係，傳出去有些不好聽，我建議等牧楚楚的戶口遷走後，大肆地做一個公開聲明，表明你們已經沒有親緣關係了。
再過個幾年，風頭徹底過去，再低調認愛，你覺得呢？”
牧沉沉一口氣說完，邏輯在線，有條有理。
而且語氣不容置喙，牧天闊聽得已愣，隨即露出喜色。
“沉沉，我真高興，能得到你的支持。”
他上前，擁抱了妹妹，真心地鬆了一口氣，“你能為哥哥這樣考慮，哥哥非常感激你，你的意見都很中肯，我會看著辦的。”
沉浸在喜悅中的牧天闊完全沒有意識到牧沉沉身上散發出的濃濃寒氣。
那股寒氣幾乎要將整個書房的氣壓都壓製下來。
牧沉沉也很佩服自己，在極度憤怒的狀態下，還能想到先安撫住牧天闊的方式。
兩情相悅？
牧楚楚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