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哭笑不得,連忙上前去捧住牧心心的臉,“乖心心,我隻是去一禮拜,不是去一年,你哭什麼?”
不說還好,一說牧心心直接啜泣起來。
她舍不得牧沉沉,一天都不想牧沉沉離開。
安慰了好一陣,牧沉沉無奈地說:“早知道給你也買票帶你一起去了。”
牧心心立即不哭了,“真的嗎?”
牧天闊和牧耀輝都笑了,“傻孩子。”
牧耀輝也難得柔軟地跟牧心心說話:“好了,不許哭了,沉沉去美國就去,家裏還有這麼多人呢,你再哭爸爸要吃醋了。”
牧心心看父親一眼,隨後投到了他的懷裏。
陸謹之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溫情脈脈的一幕,牧家一家人正在揮淚話別。
他靜靜地看著,不想上前打破。
誰知,牧沉沉一扭頭就看見他,朝他招手眨眼,“謹哥哥,快過來,幫我提行李呀。”
陸謹之忽然一笑,依言乖乖地過去提行李。
陸謹之一一跟牧家人打招呼,牧耀輝如今看陸謹之也總算沒有之前的拘謹,他輕咳了一聲,說:“沉沉就要謹之你多多照顧了。”
牧沉沉搶著答,“才不是呢,我照顧他還差不多。”
眾人的雙眼一齊落到牧沉沉用力挽住陸謹之的手上。
牧沉沉低頭一眼,自己用力挽著陸謹之,陸謹之手裏還要提著她的行李箱,行走都不方便了。
她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燦然一笑,“我家謹哥哥力氣大,能扛得動,是吧謹。”
牧沉沉頭一次用如此親昵的方式喊陸謹之,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麵。
牧家人都看出來陸謹之別過臉,略略有些赧然。
牧耀輝在心裏連連搖頭,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牧沉沉本質,還是刺頭啊!這麼頑劣,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
牧沉沉跟無尾熊一樣粘著陸謹之,抱著他的手不肯放,從車頭一直走到車尾,關上了後備箱,又跟連體嬰兒一樣小碎步走到後座。
全程在牧家一家人的目光如炬下看著,恰好還有鄰居一對夫妻路過,看著陸謹之和牧沉沉如此黏膩的樣子,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
牧家人紛紛掩麵,心想這麼不矜持可不是他們牧家的作風。
牧沉沉上了車,人坐在右邊,偏要越過陸謹之扒拉左邊的車窗,朝牧家人揮手,“爸,哥哥,心心,蘭姨,我走啦,一周後見!”
牧天闊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牧沉沉提醒道:“沉沉,一禮拜後剛好是姑奶奶的生日,到時候記得從美國給她帶禮物。”
牧沉沉頓時笑不出來了,改為嗬嗬兩聲,“哥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到。”
……
夜裏的航行飛機飛過頭頂。
S市的夜幕之下,黎慎一身風衣,站在凱恩酒店總統套房外的露台之上,抽著煙看著這座城市的風景。
身後傳來了雜誌翻頁的聲音。
一個略帶嘶啞的嗓音響起,“嘖,你真的是我的種?真是沒用,一個小小的牧家女人都搞不定。”
他回到S市後,已經把近年來發生的事打探了個清楚,自然也了解到了黎慎和牧沉沉之前的那段往事。
黎慎早已經習慣了陸起澤的毒舌,他看也沒有往身後看一眼,“你還不是一樣。”
話剛說完,他就被重重的雜誌給砸到了後腦勺。
一陣劇痛襲來,黎慎慢慢扭頭看向坐在床邊黑著臉的陸起澤。
陸起澤黑著臉:“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老子!”
黎慎麵無表情:“你可以不認。”
陸起澤聞言皺眉,起身,抖了抖衣服因為坐下而起的皺褶。
他走到露台邊,和黎慎並肩而立。
父子倆體型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除了黎慎的一張臉分外白淨帶著幾分虛弱疲憊之感外,外人細看,還是能看出兩人作為血緣的相親之處。
陸起澤冷冷說:“我警告你,別以為我認了你這個兒子,就敢騎到我頭上了,你別忘了我把你找回來之前,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