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顧斯琪隻是一個連異性手都沒牽過的純情少年,又在異國他鄉遇到困境。
出現這樣一個少女,幫助了他,並且和他坐在一起等車等了一個晚上。
兩人聊了一晚上的天,情愫就是這樣漸漸地在他心裏萌芽。
第二天,輪船解封了。
顧斯琪和她一起坐船去了法國,那本來並不是顧斯琪的路線,但他謊稱要去法國找親戚。
少女就陪著他在法國轉了一圈,顧斯琪記得很清楚,少女給家人買了很多禮物。
她說她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家裏隻有父親,母親已經去世了。
到了晚上,少女給他開了酒店的房間,臨走之前,他對她表白了。
他說願意跟她一起去中國,想見她的家人。
這個時候,少女突然變臉,把他罵了一頓。
並且連夜坐飛機離開了。
他不知道她的姓氏,甚至不知道她是居住在中國的哪一座城市,她的離開,算是徹底斬斷了他們之間的關聯。
他被家人找到已經是三天後,那三天後,顧斯琪的性情大變。
他的朋友們也是好幾年後才知道了這段經曆,雖然那時候朋友都安慰他說,“你們都是第一次見麵,她好心地幫助你,你突然冒昧地表白,對方感到吃驚而且警惕也是正常的。”
但顧斯琪卻聽不進去。
四年過去,他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她了,所以他不停地尋找長相和她相似的中國女孩慰藉心靈,然而,誰也無法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現在,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
和顧斯琪隱隱的興奮不同,牧沉沉滿心滿腦都是惴惴不安。
她是想起來顧斯琪是誰了。
那個早被她扔到記憶的旮旯角裏的外國混血兒。
坐在回去的車上,她努力地回憶當年到底對顧斯斯說過一些什麼話。
但她如何回憶也回憶不起來了,就像如果不是摔了一跤,她連這號人都想不起來一樣。
更讓她奇怪的是,這個人當年不是灰藍色眼珠嗎,怎麼過了幾年還變色了呢。
牧沉沉用力晃晃腦袋,重點是眼珠嗎?!
重點是人家現在居然找上門來了!
牧沉沉心裏發慌,她不得不承認當年的確是個刺頭,全家上下都被她傷害了個遍,而且她口出惡言沒個顧忌,準沒對那人說過什麼好話。
她隱約記得還跟錢有關。
不妙,不太妙。
這是牧沉沉的直觀感受,車快開到的時候,謝南給她打來了電話,問怎麼在宴會上找不到她,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把人謝南給忘了。
謝南電話那頭的語氣老委屈了,直把他在宴會上如何遇見房雪,如何被房雪刁難,說的繪聲繪色。
幾乎就沒差直接說,為了用牧沉沉參演這部電影,他如何得罪人家,還連帶著放棄了周教授給電影作曲的機會。
牧沉沉聽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太可惜了!周教授作曲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
謝南一聽暗叫不得了,這是有點退縮的意思?
他忙說:“不重要不重要,作曲是其次,一部電影的靈魂是片子本身。”
牧沉沉在心裏為周教授的事微微感傷了一下,這才把話題繞回來,說:“放心吧導演,我說了我會參演我就會來的,明天我就上劇組報道。”
謝南高興壞了,立刻說:“我馬上讓助理加你,通知你拍攝地點。”
“好,待會就加……”
牧沉沉話還沒說完,謝南那邊已經迅速掛斷,三秒後,一個好友請求的消息彈了出來。
牧沉沉哭笑不得,點了通過,隨後助理也是快言快語,很謝南的風格,簡明扼要地給她講完,問一句還有沒有需要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