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有些害怕,但是被提在空中他也說不了話,自己好歹在這條街稱王稱霸了幾十年,今天怎麼就栽了呢?
老周雖然是個痞子,但是麵對這種陣仗還是害怕的不行,他也就是花錢認識了一群酒肉朋友,平時撐場場子,訛錢的時候更有底氣一點。
今天還以為宰了一個大的,說一人分幾千這才湊到了十幾個人,結果還被反打了一頓,老周咽了咽口水、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瞬間覺得像極了那地獄來索命的修羅,他哆哆嗦嗦想求饒,但是話還沒說出口,褲腿子就感受到了一陣溫熱。
陸謹之嫌棄的看著那從老周褲腿裏流出來的黃色液體,停住了腳步還後退了幾步,拎著老周的那個大漢也嫌棄的將他扔了下來。
老周重獲自由之後,連忙跪在陸謹之的麵前,在陸謹之和邊遠麵前挨個磕頭:“對不起各位大爺,是我狗眼看人低,我該死!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以後看見各位大爺和小姐我一定把路都給您擦亮咯,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陸謹之一腳揣在老周的胸口,他順勢倒在了地上,陸謹之蹲了下來,然後說道:“這一塊,你是大哥?”
“不敢不敢!”老周不敢看陸謹之的眼睛,急忙否認,“我也是花錢請的人,沒那本事當大哥,您現在才是大哥,現在是什麼都是您說了算。”
陸謹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就準備離開,這時邊遠問道:“少爺,這人怎麼辦?”
陸謹之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發抖的老周,然後問道:“一般以他們的規矩是怎麼處理的就怎麼處理。”
說完陸謹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後的老周傳來殺豬般的叫聲,求饒聲瞬間就傳到了遠處的牧沉沉耳朵裏。
聽到這聲音牧沉沉才鬆了一口氣,陸謹之應該沒事了,牧沉沉將車停在了路上,這邊的路是個死路,一不小心就繞進來了。
她準備將車子推出去,這時卻聽見了有人大喊道:“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快報警啊!”
牧沉沉下意識的抬頭,看見在那拆遷到一半的廢墟樓上,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在這蕭瑟的風裏,顯得十分的單薄無助。
牧沉沉一下子就愣住了,雖然她看不清,但是第六感告訴自己,那個身影,就是剛剛帶自己去拿東西的那個女生。
牧沉沉連忙將車子停在這裏,然後就往那邊走去。
女生坐在那剝落一半的廢樓上,兩隻腳已經懸空了,她時不時地晃動雙腳,屁股下的泥沙偶爾會跟著掉落幾顆。
她遠遠的看著天邊的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晚霞將天空映的通紅,就好像是血一樣的鮮豔熱烈。
她看著樓下聚集的人,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悄悄話,卻要說的那麼大聲,坐在樓頂的她,似乎都能聽見其中的幾句話。
她沒有在意樓下的人群,她已經麻木了,麵對那些冷漠的人,她從最開始的渴望,變成了現在的憎恨。
如果當時有一個人來幫幫她,哪怕就是一個人,那也許自己現在的生活也不會是這樣的吧?
她隨意的看了一眼,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牧沉沉,那個早上幫過自己的女生,看見牧沉沉之後,她的眼淚就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自己多久沒哭過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的眼淚哭幹了,她擦了擦眼淚,自嘲道:原來自己還有眼淚啊。
牧沉沉看著樓上的女孩,又看看那搖搖欲墜的危樓,她想上去,但是又想起陸謹之說的話,不管什麼時候,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