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幾乎是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位大姐把一大碗米飯和一葷一素一鍋湯,吃了個幹幹淨淨。

然後……

“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怎麼了?有蟲子嗎?”

徐聞嚇了一跳。

女人的臉色早沒有了剛才的沉醉,而是滿臉驚慌:“這……這些……都是我吃的嗎?”

“???”

這是幾個意思?給自己撐失憶了?

“呐呐,我……怎麼辦怎麼辦,這次我死定了!”

“……”

“我辛辛苦苦減了一個禮拜的肥,這一頓,不得把我一個月的熱量都吃回來了?完了完了……”

“……”

女人越越焦躁,人也坐不住了,起來時看著自己平坦的腹微微鼓起,更是慌得如喪考妣。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女人喊完,直接開始了下一波嚎啕大哭。

徐聞一直沒話,這時候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咽了一口饑餓的口水,翻著白眼:“我大姐,你不至於吧,不就吃頓飯嗎?”

“不至於?你得簡單,你知不知道……算了,了你也不懂!”

“是,我不懂!”

他冷笑起來:“你們這些女孩子,明明一個比一個饞,一個比一個能吃,卻非要追求病態的骨感美,然後往死了折騰自己,結果就是三忍饑挨餓換一暴飲暴食,反反複複,無休無止。

“時間一長,就進入兩種極端,要麼瘦得麵如菜色營養不良,跟從難民營裏剛逃出來的似的,要麼體重反複一會兒胖一會兒瘦,跟吃了豹胎易筋丸一樣。

“有那麼幾個意誌力堅定的,表麵上看是瘦下來了,盤亮條順,胳膊腿能當筷子使,實際上身體全壞了,拍藝術照都不用硬凹造型,因為本來就不是這疼就那疼。

“我就不明白你們到底在折騰啥,是取悅男人還是討好自己?其實按人體美學來講,你們所追求的骨感美真的非常難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皮膚暗淡沒光澤,頭發幹枯還分叉,演白骨精都不用化妝,有意思嗎?”

這一頓暴力輸出,把女人都聽愣了。

她本來還在為自己吃多了而苦惱,現在完全沒了心情,整個人經曆了懵逼錯愕之後,憤怒油然而生。

進門到現在半個多時過去了,她第一次將麵前這個男人仔細審視打量。

不得不,長得不賴……就是嘴太惡毒了。

“你叫什麼?”她突然問。

“幹嘛?”

女人冷笑起來:“喲,剛才喋喋不休諷刺我這一通,現在問你個名字都不敢回答啊?怎麼,怕我報複你?”

“喂,我大姐,你一言不合闖進我家,把我的晚飯吃得幹幹淨淨,連菜湯都不剩。我沒告你入室搶劫就不錯了,你還要報複我?”

徐聞簡直驚呆了。

女人卻十分淡定,瞟了一眼桌上的紅票子。

“我付過錢了!”

“我同意你付錢了嗎?”

“反正我給過錢了,你要不要是你的事!”

“……”

徐聞沒想到,有人比他還無賴。

女人還沒有放棄,繼續追問他的名字。

徐聞窩了一肚子火,又著實拿這個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女鄰居沒轍,最後隻能老實交代。

“徐聞?這名字……”她的表情像便秘。

“幹嘛?”

“你們家賣菠蘿的?”

徐聞深吸一口氣:就知道離不了這句。

關於他家是菠蘿大鱷的傳聞,從他上學起就一直沒有斷過。

麵對同學們的調侃和嘲笑,他不是沒反抗過,但鑒於“徐聞縣大菠蘿”的名頭實在太響亮,所有的辯解全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他也隻能放棄抵抗,躺平任嘲……就好比現在,麵對女人的冷笑話,他隻是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接話。

“幹什麼的,廚師?”女人繼續盤問。

“不是!”

“不是廚子?”

“跟你有關係嗎?”

“嘖嘖嘖,可惜了,做飯這麼好吃!”

“……”

我就當你在誇我!

徐聞心裏有點竊喜,但想到自己的領地就這麼被人侵入,打個嘴仗還落入下風,他的不服氣就上來了。

“你呢,你又叫什麼?”他問。

聽到這個問題,女人的反應就有點奇怪了,沒有警覺,反而是十分的錯愕。

“你不認識我?”

“這話的,我應該認識你嗎?”這下輪到徐聞懵逼了。

實話實,這女人長得是挺好看,黑漆漆的眼睛像是會話,皮膚嫩得能掐出水,身材高挑,一絲贅肉都沒有……

但也沒有美到人盡皆知、不認識就犯法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