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羅村正就確定了開荒打地基的傭工。
那些平日裏慣會偷奸耍滑的村民,羅村正一個都沒要,而是將老實能幹,性子木訥,出門找不到活計的那些村民們都找了來,講好了一天五文錢,不供飯。
隻要有錢賺,不供飯也中啊。
雖然汪寶臻跟羅村正說一天給每人十文錢的工錢,但是羅村正認為給多了。
畢竟現在的物價極低,幹活工錢自然也不高,五文錢是最合適的價格了。
給十文錢,就太多,這樣的話,會把這些村民們性子給養刁了,以後再用他們做工,就不好管理了。
汪寶臻江鳳芝,汪立當然是工錢不花那麼高才好,樂得羅村正幫著把價格給壓低下來,當然是很感激了。
於是,汪立在傍晚時分,給正在家中羅村正家送去了半個豬頭,還有兩個豬蹄子,都是鹵好的,味道那叫一個香啊。
當然,酬謝的碎銀子也少不了,足足給了二兩呢。
羅村正和羅劉氏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連連嗔怪汪立太過見外了,拿東西孝敬長輩也就算了,咋還能給銀子呢?這不是外道了?
銀子說啥都沒收。
為啥?
當然是因為蓋房子的工匠,都是羅村正的親戚,這五間房子,是那種冬暖夏涼的土坯房,全部承包給了李家和劉家兩家親戚,價格很是公道,所以,羅村正哪裏還好意思再要汪家的酬金?
汪立誠心誠意地給,羅村正實心實意地不要,爺倆一高興,還就在羅家坐下喝上了。
羅村正家裏倒是和樂一片,可汪家宅子裏,卻惹來了麻煩。
那汪家的本家,也就是汪立的堂叔堂嬸兒,在傍晚的時候,找上門來了。
這兩位,是汪立沒出五服的叔叔和嬸子,雖然是親戚,但是就因為要出五服了,平日裏又鮮少有走動,所以,兩家人並不親切,見了麵,隻是打個招呼,不失禮節就是了。
“哎喲,我說六堂嫂子,您這發達了,怕是咱們窮親戚上門,都害怕了吧?”這位沒出五服的汪家嬸子,一進門,張開嘴就沒有好話,搶先來了個倒打一耙,挑上理兒,給江鳳芝扣上了暴富之後不認親戚的大帽子。
汪寶臻和汪寶悅,汪寶根對這二位很生疏,但是出於禮貌,還是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行禮叫十爺爺十奶奶,然後不等對方說什麼,三隻小就坐下吃飯。
江鳳芝對這樣的親戚,也當然是不感冒的,所以,連站都沒站起來,更沒客氣地問他們可吃過飯了沒有?而是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們這麼晚了來,該不是就為了說幾句酸話,嘮幾句鹹菜疙瘩一樣的話來的吧?”
“呃……六堂嫂,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口子連晚飯都沒吃到你這來,還不是有點事兒要求你一求?”汪家這位拈酸吃醋的嬸子沒有想到江鳳芝會不接她的話,反倒不客氣地懟了她一句,就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鹵肉,咽了咽口水,撇著嘴說道。
江鳳芝嗯了一聲,“我們家也是個窮種地的,哪有什麼本事要你們上門來求?嘁……你們可別糟踐人了,我們家啊,現在剛剛能吃上飽飯,自己都顧不過來呢,哪裏有什麼本事幫別人?”
一句話,有事兒別來求我,求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