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著房門轟然倒地的那一刻,薑姮沒有注意到,她懷裏的秦墨……
小小的人兒其實也跟她一樣,在得知父親拋棄了自己和娘親之後,便心神失魂,人已經不在,換了芯子了。
趴在薑姮溫暖的懷抱裏,秦墨剛來時的那一瞬間的驚慌,得以安穩了。
“娘,你小心點兒,別絆腳摔了。”小秦墨多此一舉地叮囑了一句。
薑姮注意力一直在外頭秦家一幫人身上,也就沒理會到小秦墨多此一舉的一句,其實就暴露了他與往日的不同。
“小賤人……你這是要幹啥?啊?”顧氏沒有料到薑姮會用腳踹門,也得虧她沒站在門後頭,不然,門被踹倒的那一刻,她也跟著壓在了下麵。
顧氏見薑姮江門踹壞了,可氣死她了,指著薑姮就跳腳地罵,“你長能耐了你啊,啊?小賤貨,小賤蹄子,你個掃把星……”
嗚啦嗚啦……這一通罵,直到薑姮抱著秦墨快要走出家門口了,她才反應過來。
哎喲這個倒黴的東西,薑氏這賤人,自己罵了半天,她咋沒像以前那樣求饒不說,還沒搭理她,反而一副置之不理,你且罵去的樣子,走人了?
氣死老娘了。
“你幹什麼去?啊?回來把那堆燒火柴劈了。”顧氏追到門口,衝著薑姮娘倆背影高聲叫罵道,“你今兒個不把燒火柴劈了,你就和你的野種別吃飯。”
“嗖……啊,啊……啊啊,血,我最淌血了。”這次,不是薑姮射出的石子兒打穿了故事的嘴巴,而是秦墨從懷裏摸出一個小手指蓋大小的石子兒,對著顧氏一張一合的那張惡毒的嘴,給彈了過去,正好擊中,血就這麼出來了。
薑姮因為是背對著顧氏,而秦墨趴在她懷裏,正好是臉對著臉,正麵對著顧氏的,所以,他見顧氏罵起來沒完沒了,十分地惡心人難聽,就忍不住彈出石子兒成功叫這個老乞婆閉嘴了。
毫不知情地薑姮,抱著秦墨,轉過兩條胡同,來到前街,就到了秦家莊村正秦得利家。
一進門,秦得利和老伴兒正喝茶嘮嗑兒呢,見她們娘倆來了就是一愣,“阿林媳婦兒?這都快晌午了,你怎麼來了?”
秦得利老伴兒秦李氏說這話,可不是怕薑姮大晌午的來她家蹭飯吃的意思,而是她奇怪的是,每天這個好時候,阿林媳婦兒不是在家裏做活嗎?今天這個時候她突然出來了,就感到有點突兀。
而之前薑姮在井台那兒昏死過去了的事兒,秦得利和他老伴兒都聽說了,但是,人家自己家內部的事兒,他們雖然是村正和村正老伴兒,可也不好伸長了胳膊去過問哪。
再一個,這個阿林媳婦兒,不管受多大委屈,不管得了多大的難處,也從不來他們家找他們給做主,一副任勞任怨,甘當受氣小媳婦,這樣子誰也不好管了。
“阿林媳婦兒,你有事兒啊?”秦得利素來都是村正架子十足,對誰都這樣,所以,見薑姮抱著孩子來,也沒多問其他,隻問來此目的。
薑姮不請自坐,抱著秦墨柔聲地道,“是,村正伯,我……我今兒個來,事情村正伯給做個見證,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