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貨郎走街串巷那麼多年,自然對各個村子的事情了如指掌,也知道這個姑娘家裏是什麼情況,他歎了一口氣,“現在誰家日子都不好過,等過幾就好了,我聽別的地方已經開始分地了,很快就輪到咱們了,以後有了跟咱們就不愁吃喝了!”
張曉曉露出一抹敷衍的笑,“也許吧!”
賣貨郎收完頭發之後,張曉曉就變成了賴子頭,東一塊兒西一塊兒,看著特別的不雅觀,但是雅觀不能當飯吃,張曉曉拿著賣貨郎的剪刀刷刷刷,就把多餘的頭發給剪掉了,看起來特別的利落。
這樣的發型,如果在1世紀的話,自己可以走中性風,可在這裏的話,就不怎麼雅觀了。
張曉曉雖然心疼頭發,但是更關心自己的下一頓飯,她把0斤米提回了家,看著在門口餓的直咬手指頭的姑娘,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雖然著米並不怎麼重,不過因為長年累積的餓肚子,張曉曉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勉強把米提到了廚房,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裏是廚房,但其實就是一個草棚子搭起來的亭子,四麵透著風,灶台也是臨時搭的,而且家中連口完整的鐵鍋都沒有,他們家煮飯用的都是之前破舊的粗瓦罐,而且煮飯的時候還要心一點,稍不注意瓦罐就有可能被火燒裂了。
張曉曉不知道這個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她把米拿了出來,也顧不得洗幹淨就直接放在陶罐裏麵,又加了水,同時把那個不知名的根莖拿出來,去掉雜質之後,她才發現那個所謂的根莖竟然是香芋,這要是放在現代的話,這香芋要是做成奶茶應該很好喝吧。
張曉曉突然就笑了,“沒有姐的命,就別想那姐才能做的事!”
“什……麼……”丫頭連話都不清楚,一張嘴口水滴拉了下來,張曉曉覺得惡心想拿手帕給她擦一下,但摸了半也沒摸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用旁邊的稻草勉強蹭了一下。
姑娘的臉雖然髒,但是臉皮還是比較嫩的,被稻草一蹭就紅了,委屈的隻掉眼淚。
張曉曉看著女孩兒掉金豆子,微微歎了一口氣,從自己懷裏掏出了賣貨郎給的麥芽糖,把其中一塊塞到了女孩的嘴巴裏,吃到甜食之後,女孩停止了哭泣,眼睛也亮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姐姐,最後依依不舍的把沾滿口水的糖從嘴巴裏麵拿了出來。
“姐姐……吃……”
看著黏黏糊糊的糖,張曉曉把臉別在一邊,“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女孩兒開開心心的把糖又塞進了嘴巴裏,就在這個時候,鍋裏的米兒也煮開了,張曉曉知道雖然水開了,但是並不代表裏麵的米熟了,還得多煮一會兒,至少得把芋頭給煮爛了。
等米熟的差不多了,張曉曉在廚房四處張望著,結果找了半,連個碗筷都沒有,沒辦法,他們也隻能就著瓦罐吃飯!
眼看著姑娘的鼻涕馬上就落進瓦罐裏了,張曉曉連忙用手堵住瓦罐口,姑娘也意識到自己流了鼻涕,毫不介意的拿起袖頭一擦,黑乎乎黏巴巴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