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氣漸漸寒冷了下來,馬上就到入冬時節。
漠北,烏列蓋。
冬快要來臨,遊牧韃靼們已經開始準備起畜牧過冬的口糧,還有平日裏焚燒的柴火。
瘸腿少年艱難的將一捆柴火抱著堆放到遠處,有些單薄的衣物,讓整個臉凍得有些通紅。
“黃琦,來這裏有熱水,暖暖身子吧!”
放下柴火剛打算轉身繼續去幹活的黃琦,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蘇梓涵,他們有打你了?”
“沒事,沒事,傷!”
嘴角有些烏青的蘇梓涵微微低著頭,滿不在乎的從嘴角的淤青上抹了一把,似乎告訴眼前的黃琦,一點事情都沒有。
“來,喝點熱水!手不疼了吧!”
蘇梓涵將有些燙手的水囊遞了過去,眼角有些心疼。
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感受著水囊的溫暖,讓黃琦有些冰冷的身體不由得舒緩了不少。
咬開水囊的塞子,美美的灌了一口。
長長舒了一口氣,將沒了手掌的左臂很是隨意的抬起,漏了出來。
“沒事,已經好多了!”
倆人絮絮叨叨著這裏的瑣事,直到遠處有人呼喊蘇梓涵的名字,這才慌慌張張捏著水囊再次離開。
目送著奔跑離去的身影,黃琦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羨慕,隨後看著自己有些殘破的身軀,自嘲的搖著頭低語。
“好死不如賴活著嗎?可這樣還不如死了!”
低聲感歎一句,再次抽身折返,去做他還沒做完的事,要不然那些韃子晚上可不給飯吃,還給一頓鞭子。
穹廬的營帳之類,聚滿了這個部族分管大大示意的遊牧韃靼。
“烏托,鷹隼回來就沒啥回信嗎?”
“阿茶,都問了幾遍了啊!了沒有,還問!”
“不應該啊!右賢王在車師城裏的探子難不成死了?”
“死了不至於,應該是不想和咱們扯上關係吧!要不然上麵的信件也不會沒有!”
穹廬內的氣氛漸漸沉重了下來,眾人將目光放在了最中央的察豺身上。
察豺這邊抱著從東炎擄來,身嬌體柔的東炎女子,感受著手掌中的溫軟,看到對方對方因為自己用力,感到疼痛也不敢開口,還要強顏歡笑,心中那叫一個舒爽。
部族其他人這邊沒拿下主意,似乎在等著自己開口,隨意將懷中的東炎奴仆丟到一邊。
吃痛的東炎女子也不敢出聲,隻是悶哼一聲,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
“部族的消耗品還有多少?”
“能到冬季中旬,撐不到開春了!”
“部族能上馬作戰的兒郎有多少?”
“八百七十六人!”
察豺聽到這股數字,已經在心底開始默默盤算。
漠北中部宇文部和拓跋部那邊傳來的消息,東炎那邊大的戰事調動好像就隻有裁撤了西域長史府這個地區。
其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加強戒備,拒敵與邊關。
西域長史府裁撤,那麼車師那條南下的路,應該沒有東炎兵卒。
沒有東炎的兵卒,那就什麼都好。
部族快馬近九百,打西域那些家夥還不是輕輕鬆鬆。
想到這裏,察豺已經下定了決心。
部族不缺牛羊馬匹,可一些日常消耗品實在是很無奈的事。
南下肯定是必須的事情,現在就差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