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之內,長輩們出這句話。
雲光微微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在意這群人的獨角戲。
“諸位叔伯,我這個逆子,現在難不成還能再次入雲家宗祠,雲光地位寒酸,恐怕受不起如此禮法。”
場中央歡喜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雲府在場的各位祖父叔伯,誰也沒料到雲光進門就直接開始發難。
相比較雲家諸位有些僵硬的神色,雲光倒是自顧自的給身旁兩位送著吃食和茶水。
今日而來反正是他們相邀,主動權完全在他雲光的手中。
在場的不少人互相張望一番,隨後眼神示意雲晟打圓場。
雲光的父親雲晟也立即意會,趕忙開口。
“你這孩子,好不容易來一趟,應該開始才是,怎麼起這事!都已經過去了。”
有了雲光父親的圓場話語,在場的眾人也趕忙將氣氛活絡起來。
“守序啊,你這不遠萬裏前來,這事做甚?給三叔伯講講漠北吧!是不是草原很大啊。”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要不要先休息休息,吃個飯睡一覺,讓你的同輩兄弟陪你遊玩幾日?”
有人開口打著圓場,不少人也立刻出言附會。
絞盡腦汁就想讓場中的氣氛別太尷尬。
雲光輕輕抬眼,掃視了一圈雲府內廳堂的眾人,隨後將眼神放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漫不經心的開口。
“過去?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幼時求學明理,聖賢書上教導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嗎?怎麼我那時做了錯事?”
雲光很生氣,這團火壓了快十年。
今日上門本來沒打算那麼早攤牌,可這些人滿不在乎的行為,直接點燃了壓了十年之久的怒火。
當時離家,他們母子二人幾乎就是被驅趕著離開陳留城。
除了少許幾件換洗衣服,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錢財。
而且身後還有當時攀附宦官,作惡之徒的圍追堵截。
他雲光當時十歲,對於這個世間的認知完全就是懵懂無知。
母親趕路病重,他也不知道是何種力量趨勢著他硬撐下來。
現在向來,也許就是想如同現在這般,在這些叔伯長輩們麵前逃一個公道。
路遇作惡之事,拔刀相助到底有沒有錯。
可惜盤踞在雲光心頭的疑問,今日進門被浙西叔伯長輩們輕描淡寫的都過去了。
這讓雲光根本平靜不下來。
場中的氣氛很壓抑,而壓抑的源頭就是渾身上下散發危險氣息的雲光。
從軍作戰許久,雲光身上的威勢日益厚重。
廳堂內可沒多少人能抵得住這樣的壓迫感。
一個個現在口舌緊閉,偶爾才會心翼翼的抬手擦一擦額頭的細汗。
雲府廳堂內的長輩,也想開口回答雲光的疑問。
回應他當時做的沒錯,可要是之後雲光詢問那沒有做錯,為什麼吞下苦果的是他們母子二人呢?
眾人到時候該如何回答?
要是平常雲家子侄,也許還能隨意糊弄過去。
可是麵前的這位卻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存在。
族中長輩眼見最後恐怕要鬧得不歡而散,趕忙打算出去將與雲光感情還算深厚的雲茜請進來。
先讓場內的氣氛別這麼生硬就行。
還不等雲光族內長輩們動身,一道此刻在雲家長輩中猶如的聲音拯救了場中的氣氛。
“阿哥,我好累,想睡覺。”
占據著雲光懷抱的鄒穎,抬著手背揉著迷蒙的雙眼。
腦袋瓜靠在雲光懷中,不斷的打著哈欠。
這一路上顛簸,坐在馬車裏的鄒穎早就想找個地方休息。
甚至在路上還埋怨過中原的道路怎麼還沒西域的平整寬闊。
顛的他的兩半屁股都現在有點疼。
雲光微微低頭,很是溫柔的在懷中可人兒的臉上輕輕撫摸,無奈又好笑的歎了口氣。
“各位叔伯,妹有些勞累,我先去外客棧安頓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