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光和四年(公元181)也再次悄然登場。
新的一年延續了殘酷動亂的光和三年,中原大地上掀起的叛亂至今沒有消停。
但這一年也發生了讓中原能喘口氣的事情。
防禦壓力最為嚴重的漠北邊疆,讓中原王朝稍微舒緩了口氣,能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國內的反叛事端之上。
造成這般原因是因為遊牧韃靼內部出現了權利更替的困局。
勢力最為強硬的中部韃靼大單於身死,其子和連代立繼位。
原本應該算波瀾不驚不得王位更替,可繼位的這位大單於,卻根本不及他的父親。
貪財好色,又處事不公,造成中部韃靼內部各個部落離心離德,隨後有帶兵劫掠北地郡之時,死於亂箭之中。
至此,中部韃靼為了空下來的大單於職位,高層內部拉關係找人手,互相征伐尤為嚴重。
空下來的職位到底鹿死誰手,那還要看新任大單於身後的力量有多大。
中部韃靼的內部動亂,讓中原邊境的防守舒緩不少。
早些時日都是中、東兩部韃靼聯合,一同劫掠邊疆,現在變成了零星股勢力,沒了早些年疲於奔命的緊迫感。
東炎王朝則乘著這個機會,開始全力剿滅國內亂黨叛軍。
為此境內提供行軍作戰的馬匹,價格一路走高,最高時一匹品相還算良好的戰馬市價都能達到兩百萬錢。
可這麼高的價格,東炎王朝還是無法應征到足夠的馬匹,境內的馬匹價格基本上都被境內豪右壟斷。
豪族勢大,這是下人公知的事情。
為此調度馬匹的壓力又一次轉嫁到百姓身上,沒法動豪族世家,這些苦哈哈的平民還不是隨便欺負。
東炎王朝的官員,再次向中原大地上的百姓施壓。
中原馬價攀高,擁有著大片國家馬場的西域卻沒半點動靜。
馬匹不管是平日裏當做耕種的勞動力,還是行軍打仗的軍資儲備,都是不可或缺的主要生產工具。
現在哪怕是將次等馬匹銷往中原,那都算是資敵的行為。
雲光還巴不得中原越亂越好,怎麼會幫助中原鎮壓起義百姓。
況且西域也不是沒有屬於自己的難事。
拿捏著手中的軍報,雲光撫摸著下巴讀著上麵的文字,靜靜思考起來。
軍報上的消息,來自與之比鄰的漠北西部韃靼。
前段時間中部韃靼新王上位,卻沒法以理服人,導致中部韃靼內部不少部落叛離出走。
現如今西部韃靼在同西域長史府(秦侯國)的貿易往來中,可完全沒了早些年的孱弱。
攻伐丁零失敗後的困局,也被右賢王借著這個機會一掃而空。
現如今實力底蘊也不能同日而語。
現在中部韃靼部落分散到東西兩部,也讓西部韃靼的實力平白無故增添了幾分。
一個勢力的擴大,與之而來的就是相應增長的野心。
更別骨子裏刻著劫掠念想的遊牧韃靼。
雲光下一統的西域,兵強馬壯,在這同雲光和平相處,也有著大的好處。
但雙方實力漸漸持平,被動的一方總想著調換一下雙方原先的位置。
右部韃靼同秦侯國的貿易往來,主導權可是完全在秦侯國這方。
要想做生意,賺取錢財,都要看秦侯國的臉色。
雖然不至於是仰人鼻息過活,可看人家臉色行事終歸是不爽。
更別將龐大中原上的百姓視為兩腳羊的草原人了。
自詡為惡狼的草原人,怎麼會同綿羊安穩相處?
雲光望著軍報上現在頻頻出動在秦侯國牧場邊沿的右部韃靼騎兵,眉頭緊鎖。
“這些家夥還是安分不了啊”
低聲喃喃自語一番,哪怕雲光坐在屋所之內,也清楚現在邊疆上蠢蠢欲動的右部韃靼。
草原騎兵的出現,可在雲光心中絕對不是偶然。
也許一兩次的出沒,可以歸結到對方偶然迷路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