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二月中旬。
一份書信,讓雲光離開了剛剛懷孕的妻子,趕赴前往涼州臨洮。
趕路途中雲光還有些好奇,王卓按理來應該現在在並州同遊牧切磋。
怎麼會邀請他雲光前往他的祖地。
書信上的字跡都是出自王卓本人之手,不是他人代勞,應該是真的人在臨洮。
思索了一路,雲光也沒什麼頭緒,索性不在將心神放在這個上麵。
這會兒都在想著涼州有什麼補身子的東西,好買些帶回府中。
雲光領著五十騎,一路上走走停停,總算到了玉門關關隘。
此時負責駐守玉門關隘的典韋,老早就得到消息,站在玉門關外五十裏之外等候著自己大哥。
眺望遠處,瞅見遠處而來的一抹黑點,典韋興奮的騎著馬迎了上去。
“大哥,恭喜啊!!”
倆人還未相聚,典韋豪放的嗓音就從口中衝了出來。
“哈哈哈,你這家夥消息還蠻靈通的!”
雲光朗笑著輕輕拉住馬韁,同典韋並肩騎行。
“什麼叫消息靈通啊,這幾日整個西域都傳遍了,大哥,這邊我要是不當值,絕對第一個去你府上道賀。”
“現在道賀也不遲啊!”
倆人相識一笑,快活的氣氛縈繞在這支騎兵四周。
騎著馬兒緩步慢行,雲光也笑著開口問其他瑣事。
“玉門關沒什麼差錯吧。”
典韋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衝著雲光打著保證。
“大哥,你放心,沒有半點問題。”
這句話剛完,就立刻接了一句讓雲光多想的話語。
“隻不過這幾日流落至此的難民多了好多,明明快到了春種時節,可人數比往年還多。”
“哦?增多的難民大多來自哪裏知道嗎?”
“都是河東,河內那個地方的,聽他們黃巾軍又來了。”
騎在馬背上身子上下起伏的雲光,微微低著頭沉吟思索起來。
“河東?河內?”
這兩塊地方可是靠近長安,也算是中原最中心的位置。
在加上又有黃巾的動向,一時間雲光聯想到了更多。
一行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玉門關腳下。
抬頭眺望,玉門關前人數眾多,負責護送難民的兵士,還有登記入戶的官員尤為忙碌。
雲光的到來,讓這些忙碌的人趕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拜見都護!”
“拜見都護!”
“拜見都護!”
壓抑的聲音是掩藏不住的激動,這些兵士還有官員,神態有些許狂熱。
讓此刻已經入了戶籍,正在排隊等候兵卒核定完人員,等待入關的難民都投去了目光。
泥濘不堪,紅腫帶紫裸露在外的身軀上,卻都穿著臃腫厚實的新棉衣。
這般場景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絲毫不妨礙這群流落至此的中原難民,眼神中再次發出希冀的光芒。
雲光騎著踏雪,微微轉頭環視著此刻通過等級,來到關外的難民。
而這些難民也不敢同雲光對視,在察覺到這些好心兵卒還有官員口中都護的眼神將要看向他們,齊刷刷低下了頭。
“你們忙吧!”
雲光平靜的打量著這些背井離鄉的難民,隨後朗聲對著忙碌的兵卒和官吏呼喊一聲。
雙腿輕夾馬腹,就朝著關內走去。
待到雲光身影緩緩看不真切,這些難民才敢竊竊私語。
膽子大一些的難民,還同這些神色看起來嚴肅,實則溫柔的兵卒打聽著消息。
“軍爺,剛才那是誰啊!”
這會兒還在讓難民整隊,免得趕路之時少人落隊的秦卒,神情肅穆的回答著開口詢問之人的話語。
“那是我們西域的都護,也是我們的守護神。”
難民不明白這位兵卒眼中閃爍的光芒,他不理解眼神中那股炙熱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