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赫海爾汗的易所附近,一處掩藏在背山坡後的騎兵整裝待發。
他們接到的命令則是要第一時間全殲還停留在易所附近的韃靼騎兵。
此時攻擊命令還未下達,五千騎兵,站在纏住馬嘴的戰馬身邊,靜靜等待。
一些伍長則在範圍走動,調整手底下兵卒的情緒。
“少用點力氣,你看你把馬兒脖頸的毛都快擼禿了。”
一位伍長走到一位兵卒身旁,語氣很是輕鬆的同麾下兵卒言語。
頭盔下的兵卒,對著自家伍長露出尷尬的笑臉。
“怎麼,緊張了?”
伍長上前拍著手下兵卒的肩膀,調節著沒打過仗的新兵情緒。
“伍長,不是緊張,是激動。”
“哈哈哈,忘了你子是前年從韃靼手底下來的了。”
伍長聲輕笑幾聲,猛然回憶起自己手下的這位夥子。
還記得當時的他從韃靼手下被販賣過來,恢複了正常人身份後修養了一段時日,剛好趕上了當年的招兵時節。
當時還不是太壯實的他,也不知道靠著什麼撐過了體能考核。
伍長伸手整理著麵前每日同吃同睡,一同訓練的同袍甲胄。
“別有壓力,訓練了快三年了,上了戰場用出平日所學就行,他們韃靼也是人,刀砍上去也會死。”
“伍長,我明白!”
“嗯!!放鬆點,別因為緊張拖隊伍後腿!”
“喏!”
一聲低聲的應答,這位伍長很是滿意的朝著旁邊走去,他還要調節一下其他兵卒的心神。
這位秦卒望著伍長離去的身影,微微抬頭,看著殘陽如血的空。
眼神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了三年前沒來到這裏的日子。
也記起了還在並州邊疆村子裏,正在打算去砍柴補貼家用的那一。
父母,親友慘死火焰之中。
還有那個心心念念,打算攢錢娶回家的少女被草原人當做一塊破布一樣掛在削尖的木樁之上。
過了這麼些年,他還記得那雙絕望無神的眼眸。
每次夜晚入夢之時,總會被那驚醒。
“爹!娘!娟子!總算能殺草原蠻子,替你們報仇雪恨了!假若到了地下,不孝子也能有臉見你們了!”
這位秦卒心底暗暗出聲,眼神中是即將噴湧而出的火焰。
雲光這邊在調兵遣將,肆虐在中原安定郡的韃靼也沒有絲毫攜帶。
“哈哈哈,這些細皮嫩肉的中原女子可真的帶勁啊!”
一隊韃靼人剛從一處房屋內離開,提著褲腰帶之時,還能透過身後看到緩緩滲出來的鮮血。
“奶奶的,憋了這麼年,這幾可總算過癮了!”
“哈哈哈,你這才到哪裏啊!我聽大單於還有左右賢王他們才玩的開心呢!”
“哦?是什麼事?”
“聽大單於他們俘虜了一群人,告訴他們隻要殺掉彼此剩下最後一個人,就能活著離開,那些中原人可真的是讓大單於們大開眼界了。”
“那最後呢?放走了最後活著的人了?”
“哈哈哈,一群兩腳羊,就是被宰殺的命,還想活,被大單於砍下頭顱,好像丟進京觀了。”
“我覺得咱們也能那樣玩玩啊!”
“走走走,咱們也去抓些俘虜,這些中原人也就跑的快了!”
一眾草原人離開這件房屋,除了丟棄一地的屍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事權發生。
隻是在這個中原大地上又多了一樁滅門慘案罷了。
草原人肆虐而過,隻留下一地狼藉和血腥。
越來越多的人從南邊逃難到長安,此刻的長安城下,早就不得外人進入。
無數人哭爹喊娘叫罵城門,可換來的還是城牆上射下的弩箭,讓這些記載城門位置的人趕緊離去。
得到消息的長安兵卒,根本沒法阻擋南下的草原人劫掠。
城內的一些達官貴人,直接早早下令,緊閉城門,根本不顧逃難平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