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的夜晚,月光暗淡,除開營區還有關隘上的火把,黑漆漆的一片。
此時的城門打開一道縫隙,依照隊為編製的草原騎兵,騎著包纏布料的戰馬靜悄悄的打算出關。
隻不過這種動靜都在時刻監視關隘的哨兵看的一清二楚。
雲光的大營中,此時還燈火通明,和衣而睡的雲光還躺在簡易床板上假寐。
一聲輕聲呼喊就讓雲光睜開了眼睛。
“將軍,草原人出關了!”
雲光從床板上翻身坐起,習慣性的揉了兩下眼睛。
這些草原人果然不出所料,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
“按照計劃,讓馬騰派遣騎兵吧!別給全殺了!”
“喏!”
傳令兵領了軍令,抱拳快步退了出去。
主帥營帳中,雲光則單手撐著下巴,盯著燃燒的燭火想著其他事情。
這個節骨眼除開眼前戰事,也就是懷有身孕的發妻能讓他牽掛了。
出兵之前,就有大夫過,自己妻兒臨盆的時間也就是九月份。
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個點,此刻的雲光很想盡早結束戰事,回到妻子身邊。
可惜眼下最要緊的戰事,根本容不得他脫身。
沒有在自己孩子出生時陪在身旁,可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沉吟思考片刻,雲光朗聲開口,呼喊著守在主帥營門前的守衛。
“來人啊!”
“將軍有何吩咐!”
“讓蘇梓涵還有雅拉·薩費務必要在這段時間保持好補給線暢通!不能被草原人截斷補給線!”
“喏!!”
吩咐完接下來要緊的事情,一直沒有安穩睡覺的雲光,再也撐不住上頭的疲倦。
倒在僵硬的床板上閉起了眼睛,沒過多久輕微的呼嚕聲緩緩響起。
雲光休息之時,其他地區還格外忙碌。
特別是置換俘虜之後,現在還停留聚在一起的中原俘虜集合地。
這些被草原人擄掠的中原人,先前不管是高平人士,還是扶風人士,又或者是長安人士。
草原人將他們捆綁串車一串的時候,都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中原俘虜。
俘虜被押著趕路的日子,他們每個人都心如死灰。
離開中原地界,要想以後在回來那可是難如登。
可沒成想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們竟然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的被人解救了下來。
此時這些被解救下來的聚集區,秩序還算安穩,沒有大吵大鬧的事情發生。
大多數人都安分的裹著夜晚禦寒的棉製衣物,團聚在篝火前,注視著頻繁跑動的士兵。
放眼望去,女人和孩占了大多數!
“他們到底是誰的部下啊,怎麼還有女人當兵啊!”
“沒聽過啊,我隻是知道有些王侯的軍隊裏有軍妓,可沒聽過有當兵打仗上戰場的啊!”
“文姬,你博學多才,知道這支軍隊是什麼來路嗎?”
“是啊,文姬你有眉目嗎!”
一團篝火前,圍聚了不少女人。
此時身上除了分發給他們禦寒的棉製衣物,根本看不見一絲一毫富貴人家的打扮。
長安城裏,她們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就是世家閨秀。
可是現在這些身份都消散一空,成了被人俘虜又被救下的好運人。
生活在長安很多年的蔡琰,在城破之時被草原人俘虜,此前還在悲傷自己慘死的家人以及以後暗無日的生活。
可沒想到一轉眼就被和他們容貌別無二致的人救了下來,聽著口音還有習慣都是中原人。
此時的蔡琰目不轉睛的盯著跑動頻繁的士兵,特別是女兵。
這麼短的時間裏,蔡琰心中猶如海浪翻滾怒拍礁石,要不是暗自掐自己幾下,還以為是在夢中。
不管是何種典籍上,除開極個別的案例,根本沒有女人當兵的記載。
哪怕是一些書籍的記載裏,營區中有女人,那也隻是為男人發泄欲望的存在。
可在這裏完全看不到任何女人是被當做軍妓。
她們做著和男人一樣的事,騎馬殺敵,彎弓搭箭,同甘共苦。
這是蔡琰不能理解的事情。
從到大,蔡琰接受的教育就是知書達理,嫁出去之後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好像女人經地義就是要做這些事,假若離經叛道就會被打雷劈。
從到大蔡琰心裏有著很多疑惑,聰慧過人,博學多長的她為什麼要順從那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