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想起這個就覺得生氣,父親還當她孩子。
她都認識很多字,讀了很多書了,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了。
今日父親還未歸家,心思活絡的雲夭立刻來了精神。
“柔兒姐姐,牆上蓋著的那件東西是什麼啊?”
雲夭輕輕躍下,快走幾步,拽著奉命照看自己的秦府女官臂膀,撒嬌的搖晃起來。
秦府女官孫柔順著雲夭指著的方向,望向那副翻轉過去的畫作。
神色複雜的凝望著,隨後緩緩蹲下身,輕聲細語的同雲夭言語。
“雲夭姐,等你以後長大了問都護好嗎?”
秦府女官孫柔,當然知曉那副畫作上是什麼。
如今在秦府做事的人,入府之前除開查明身份清白,祖上沒有作奸犯科之事之外,還要經曆最少五年的訓練。
入職秦府可不隻是一個侍從的職位,依照秦律,他們(她們)也都算官。
畢竟入了秦府,接觸的東西可要比任何地方都要多。
這裏可是西域的政治中心。
所有的通傳全境的政令,都要在這裏走一遍流程。
來到秦府做事,也自然要明白什麼能問,什麼能做。
秦府女官當然知道自家都護牆上那副被遮擋起來的畫作代表著什麼。
年幼的雲夭也許不知道,那副畫作上已經離去的少女,不僅僅是自家都護心頭的傷疤。
也是整個西域的傷疤。
宗教信仰清洗戰爭,從開始的複仇,變成不義的侵略。
西域為此頹靡五年,所有人對於那場戰鬥,提起來都是搖頭不語。
貴霜帝國被打的分崩離析,成了割據一方的諸侯國。
可受苦的還是,那次戰爭中受傷的平民。
到如今,西域還在為此還債。
那位離去姐的名字,也成了秦府裏的一個禁忌。
想到這裏,秦府女官望向漸漸嘟起嘴巴,有些不樂意的雲夭。
也許麵前的這位姐,能愈合自家都護心底的這道傷疤吧。
雲夭眼見和自己親近的女官姐姐和父親一樣,頓時不樂意起來。
“哼~~都是壞蛋,不和你們玩了”
雲夭嬌嗔輕哼一聲,邁著短腿,一轉眼就離開了沒有父親身影的書房。
秦府女官孫柔幽幽歎息一口,也趕忙緊跟了上去。
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帶著兩條退役軍犬的雲夭,沒過一會就忘了剛才的事情。
穿過秦府花園道,偶爾對著正在打點花園的侍從回應一番他們的禮節。
沒過多久,就已經跑到了秦府大門的位置。
“雲夭姐要出去玩嗎?”
今日負責把守秦府大門的侍衛,微微彎腰行禮,對著自家將軍的女兒很是熱切的問候。
“嗯,我出去玩,買到好吃的,回來給你們分點”
雲夭的話語,讓門口的十位侍衛,眉腳都彎曲了下來。
“姐慢走”
雲夭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秦府大門附近。
這一邊雲夭抬腳剛走,秦府附近一些衣著打扮平常的年輕男女,隨即也跟了上去。
這裏是車師城,西域整個地區的中心。
沒有多少人敢在這裏鬧事,可自家主公的親生女兒出行,這些密衛可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當年在西域境內鄒穎姐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如果這位要是真的出點差錯,誰都不敢想象自家主公會有怎樣的舉動。
雲夭身後看似就跟著三位秦府女官,可暗地裏最少十位喬裝打扮的密衛眼神一直遊離注意著神色歡喜的女孩。
離開秦府的雲夭,可沒太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