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此刻安靜的等待著祖母屋中的眾人商量她不明白的大事。
乖巧的模樣讓蔡琰都沒注意到堂屋內的一人額外呼喊了一聲。
直到身旁的督查趙琳,輕輕拿胳膊肘捅了蔡琰一下,才慌慌張張開口回應。
“徐先生,那些人的身份核查我待會就去辦。”
徐端靜對於那夥自稱墨家門徒的人,充滿了興趣。
做為春秋時期的三大顯學其一,銷聲匿跡最快的莫過於墨家。
墨家的內部體係,就標誌著它不會被掌權者容忍。
可萬事萬物存在必有其理,就看要如何應用。
中原如今是儒家一言之地,要想真的打破他們的話權,一個法家可不夠。
如今這位新來的儒學大家之女蔡琰,她也摸了一下底。
不愧是儒學世家出身的子女,總有過人之處。
腹中學識,哪怕是徐端靜自己也不敢自傲。
望著蔡琰的身影,徐端靜看到了點自己的影子。
學富五車,可惜是個女兒身。
如果她徐端靜沒有兒子在旁幫襯,何談能在西域大興法製,彰顯法學。
不過這個聰慧過人的女子,剛才問話怎麼還走神。
心中有些疑惑的徐端靜抬頭,才發現兩個虎牙明晃晃的孫女。
雲夭發現祖母注意到了自己,在趙姨的懷中扭動兩下,很是靈巧的離開她的懷抱。
繞過書桌,靠在祖母身邊,安靜的掰著橘子。
徐端靜眉角含笑,望見自己孫女心中止不住高興。
微微側腰,將孫女遞給自己的橘子咬在口中。
隨後再次麵對眾人,吩咐接下來這段時間要抓緊的各項事情。
墨山難民集散地。
此刻一夥身穿粗布麻衣的人,此刻緊張兮兮的望著今日前來的一眾西域人。
上門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探討一下學識。
儒學成為主流學的中原,他們這些鑽研其他方麵科學的學派,都是異端學。
一些發明創造也被看做是奇淫巧技。
這夥自己送上門的人,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到底是來了個什麼地方。
工學院的領頭羊何楚安和這夥墨家門徒爭論很是激烈。
算數幾何,機械動能,文氣象,無所不包,無所不含。
工學院在西域境內算是最特殊的一個部門。
每年給西域國庫撥款的數額也不是一筆數目。
奇思妙想,異想開之舉在這裏隻要證明你的理論合格,有著合適的模型,都有實踐製造的可能。
當然這個證明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可行性名額爭搶也格外激烈。
如今的工學院,或者科學研究,蠻荒粗糙。
但終歸有個地方,能讓這樣蠻荒粗糙的理念付諸行動,都是不可多得的理想之地。
原本何楚安等人以為,他們工學院中的一些人研究東西都是超前事物,是他人眼中的異想開。
今日卻從這群墨家門徒身上見識了一直流傳下來的另一種學識。
這夥人如饑似渴,互相印證互相知識體係的同時,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輕道人,也在人群中口若懸河。
“胡,一派胡言,我道家煉丹密錄裏,這兩種玩意混合進去一起燒,出來的可是”
這位道家門徒,也是被已經被雲光全埋草原人劫走的道人。
密衛們也早早對這些人的身份進行了互相核實,不過也有孤身一人誰都不熟的中原同胞。
那種情況也隻能是人家什麼,密衛自然記錄什麼了。
這位道家門徒可不是什麼山野道士。
聽那些已經被押走的中原貴族交代,還是給皇帝煉丹道士的徒弟。
長生不老之一直興盛。
尤其是在中原各個皇帝身上,這種把戲百試不爽。
西域境內宗教情緒不是太濃厚。
雲光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西域境內對宗教的信仰。
宗教這個東西有利有弊,但對於實行法製的西域,弊大於利。
一棒子打死的事情,雲光沒有考慮過。
西域內民族眾多,信仰五花八門,而且有些傳承悠久,也算形成了特有文化。
為此雲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留著境內的宗教文化。
保留歸保留,但一切前提是依照秦法為尊。
任何宗教習俗不得淩駕秦法。
比如童男童女祭祀,河神獻祭
哪怕是一些源遠流長的宗教血腥習俗,都要無條件更改。
假若頭鐵非要和秦律硬鋼。
哪被打成害人邪教,開始全境清洗也就怨不得雲光。
對於道家門徒的出現,雲光意外卻不詫異。
中原境內本土道教的存在,還有漸漸開始興起的佛教,在一些重要城池中都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