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國的時間安穩平和,隨著雲夭郡主的成年禮到來,車師城也越發熱鬧。
市井百姓言談之時說起郡主,除了讚歎羨慕郡主的傾國傾城,更加在意的則是那家好運的小子會成為郡主的心上人。
隻不過現在的雲夭可沒工夫關注這些,稽查衙門的考核,可不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情。
要想入職這個秦侯國行政部門,身世清白,以及祖上沒有作奸犯科之事隻是最基礎的條件。
好在雲夭在這一項上沒有絲毫阻力,可數量繁多的考察範圍,讓雲夭隻得埋進書海,填補著她沒有深入接觸過的知識。
安靜祥和的秦侯國,十幾年的平和生活,讓國內哪裏發生命案,都成了各地百姓久久談論的大事。
而在秦侯國之外,死亡這件事早就讓人習以為常,世道艱苦,也隻能隨波逐流。
不少狼子野心的爭權者,則想在這個混亂世道謀求更多的利益,哪裏會顧及普通人的生離死別。
韃靼,哲理木。
此地是韃靼單於所在的大草原,白色羊毛毯當做屋頂的穹廬,遮擋住草原上常年出沒的狂風。
“拓跋淮貞單於,達渤喜衛求見。”
身為韃靼年幼之時繼位的單於,現如今也早就成長為一位精壯的草原男兒。
清晨剛結束策馬馳騁,一身細汗的拓跋淮貞單於,舒舒服服的躺在水溫示意的洗澡桶之中。
氈房外的輕聲問候,讓拓跋淮貞單於隨口呼喚道:“進來吧。”
對於門外的求見自己的人,韃靼單於自然清楚,這可是他的心腹之人。
“送往秦國的人回來了?”
“回來了。”
“嗯,這次東西多嗎?”
麵對拓跋淮貞單於的詢問,達渤喜衛反而頗為緊張的跪伏在地。喵喵尒説
“單於贖罪,這次同秦侯國交易所得貨物隻有十車。”
先前還悠然自得的拓跋淮貞單於猛然睜開雙眼,抬手拍漸起水花,驚怒的出言怒喝:“為何會這般稀少!!”
拓跋淮貞單於之所以這般氣氛,可不單單是因為貨物稀少。
而是他如今的單於位置可是惹得不少人眼紅,草原的習俗可是強權之上。
之所以當時年幼的他還能繼承戰死父親的單於位置,說起來還要感謝一下將他們韃靼草原人屠了一代的那個殺神秦王。
秦王作為那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需要一個能推到前列的代言人。
當時年幼的他當然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再加上秦王在那一戰後從草原上得到能讓小兒夜哭停止的可怖人物,沒有太多幸存下來的草原部族反抗。
隻不過這個局麵還是沒法一直長久下去,草原上信奉的可是狼群,而他這個單於可不是被他們認同的狼王,隻是一個傀儡。
逐漸長大的拓跋淮貞單於,也越來越清楚他的處境。
祖宗先輩的仇恨,讓他可無法真的認同秦王這個人,迫於草原頹靡的情況也隻能暫時卑躬屈膝。
若是不表現順從,怕不是全族都會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也許還會離開世代居住的草原,被那些秦人驅趕著一路北上,最後冷死在那片尋常生物無法生活的冰原。
誰讓那些秦人的士兵,身旁還跟著鼻子靈敏的一群惡犬,茫茫草原海一時間竟然無處落腳。
作為被秦王扶持上位的拓跋淮貞單於,一方麵要和秦侯國交好,還要安撫有些部落子民對於秦國不滿的情緒,這一路可謂是如履薄冰。
這幾年作為單於的他,也漸漸讓秦軍在草原一些部落所建立的兵卒停留哨所拆除,草原也現在是明麵上被他們的部落牧民重新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