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有刁民想害朕!
皇上越過東廠,直接讓懸廷司去查,倒要是要看看太後做噩夢是怎麼回事。
閔王接到皇上的口諭之後,當天拽著穆陽住進了慈寧宮。
閔王說自己怕鬼,特意找了個陽氣極充足,又得大哥喜歡的穆陽來慈寧宮。
太後看到他們父子,煩躁慌亂又有幾分內疚的心思漸漸散去,隻留下閔王同靖王疼愛。
穆陽仔細看了看太後娘娘的神色,的確不如往日。
老太後比前些日子蒼老好幾歲,氣色也不好。
他為老太後把脈,老太後一把抓住穆陽的胳膊,倦怠說道:“哀家不敢睡,一睡著就夢見老大,一身是血的老大悲傷的看著哀家。
他雙眼流血,臉白得似紙,昨天哀家特意給老大燒了紙錢,一到晚上,他又入了哀家的夢。”
“阿陽,你說是不是他不甘心?是不是有話同哀家說?還是讓哀家認下高庸王?”
老太後按著刺痛的太陽穴,她不是不能睡,而是不敢合眼,“太醫開得藥,哀家都用了,一點作用都沒有,一閉上眼睛就能……”
穆陽在她身上的穴位處點了點,老太後緊繃的神經立刻鬆緩了。
一陣陣的困意襲上,她舒服般哼哼,“比吃藥還舒服,阿陽快幫哀家再點兩下。”
閔王看過來,穆陽為不可聞的搖搖頭,示意看不出。
“明日我去把薇薇帶進宮,請她仔細給皇祖母看看,我隻能穩住皇祖母得精神,治標不治本,刺激穴位對皇祖母的身體傷害不小。”
閔王看老娘這幅樣子,他是真心疼老娘。
“誰在害她?”
這麼大年歲的老太太哪抗得住整夜整夜做惡夢?
一個老人精神垮掉了,身體也會接著垮掉的。
穆地主本就是個孝順兒子,老娘對他偏心,他也是三兄弟中最孝順的兒子。
他是寧可舍棄事業也會留在老娘身邊盡孝的兒子。
當初大哥邀他一起替天行道,他不會隻給大哥出主意了。
他就是想留在鄉下的家裏照顧母親,管教阿陽。
當然,穆地主的確不喜歡爭權奪利,他一直以來野心不大。
“……”
穆陽沒有吭聲,閔王深深吸了一口氣,捏著茶杯的手指泛白,低聲說道:“如果真是她的話……”
“您待如何?”
穆陽反問了一句,穆地主發狠的話堵在口中,吐不出很憋屈,“縱然我虧欠她,我娘不欠她,她對我娘動手,把老太太牽扯進來,我……”
太後閉著眼睛,接話道:“是不是哀家這病隻有薇薇能治?不羨媳婦有孕了,薇丫頭連著請假,顧不上女學,哀家怎好為這點事讓她入宮?”
“您又想出宮去?”
穆地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您是惦記著治病,還是惦記著老頭?”
“哀家不能既惦記著治病,又惦記著老頭子?!哀家在後宮備受病痛折磨,老頭子在外浪得飛起,聽說已經是各府老太爺的帶頭大哥了。”
太後扶著炕桌,一手捂著心口,耍賴道:“不行了,他過的逍遙自在,哀家心口疼。
不羨媳婦懷孕生產,沒有一個可靠有經曆的長輩盯著怎麼能成?不羨媳婦懷得雙胎。
阿陽同薇丫頭的婚事,也要人操持。
後宮這地方克我,我一定要出去,誰勸都不成。”
“雲府搬進了京城,左鄰右舍都是高官顯貴,您突然住進去,瞞不住旁人。”
穆地主說道:“大不了我把不羨兄的父親也帶進宮來同您說說話?”
“是宮中眼線多,還是雲府眼線多?”
太後睜著眼溜溜眼睛,抓著穆陽說道:“阿陽能幫我瞞過眾人是不是?就算是瞞不過去了,被人發現哀家住在臣子府上,哀家也可以說是雲府風水好。
不不,是薇丫頭旺哀家,給哀家治病呢。”
太後越說底氣越足,斬釘截鐵說道:“哀家要住進去,你們兩個還不是哀家的兒子孫子了?不說幫哀家想辦法,偏偏阻止哀家。
你們眼看著哀家被人害了不成?!”
穆陽輕聲說道:“您住進雲府去,會帶來很多麻煩,您……不是會照顧孕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