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色同世界每一個都市都一樣,也是一個燈的世界。
夜生活也是都市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霓虹燈下,每天也完成著社會財富的大量流轉。因為白天拚命賺錢的精英們,晚上就成了花錢的主。
白天在上司的嗬斥下,溫順得像條狗似的辛勤工作一天的人,晚上揣著大把的鈔票,在種種消費場所就充開了大爺!人就是這種具有兩麵性的物件兒。
青野哲光嘴裏哼著一首聽不清的小曲子,向剛才陪自己喝酒的那個化了濃妝的女子揮揮手,就有些搖晃地出了酒吧的門。
今天他喝的可不少。
他現在已經是黑龍會戰鬥部的教習,手下也帶幾個人。
比起當初在北海道苦寒之地的那種早起五更、夜練三更,每天還要給教練做孫子的苦日子,現在他感覺簡直生活在天堂裏。
還是那個殺了內田晚秋的人說的對,自己一身武技,在那都比在訓練營好混。
別的不說,現在他的收入,在東京這個精英遍地的地方,也算是中等了。
他搖搖晃晃地來到出租車的停靠點上,伸手招車。
雖然他來時開了車,但今天喝的這個狀態,顯然不適合駕車。東京的出租車雖然昂貴驚人,但對於今天的青野哲光來說,以他的收入,卻也乘得起。
遠遠地,終於有一輛亮著空座燈的出租車駛了過來,青野哲光立刻高高地舉起手,口中含混地叫著:“出租車——”。
就在此時,幾個黑影突然就向他靠了過來。
青野哲光被驚動了,他回過頭來,看到了是幾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在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青野哲光知道自己應該跑起來,但腳下卻一個踉蹌,不聽了使喚。
第一道寒光刺向他的小腹,他忙伸手一把格住了,不由地就哼道:“你刺不中——呃——”哼聲被劇疼打斷了,另一個人另一把刀已經從他的腰側做了一個極速的穿刺的拔出動作。青野哲光不由地張開了嘴巴,想要叫出聲來。
但另一個黑衣人已經從側後方撲上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閃,從他喉間拉過去,直接切斷了喉管,被堵在嘴中的氣流反衝,從切開的喉管裏撲撲撲地噴出來,濺起了星星點點的血沫子。
那人將已經無力掙紮的青野哲夫輕輕地放倒在地上,讓他靠在停靠點的指示牌標杆上。然後,幾道黑影就又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與此同時,在黑龍會下屬的一個道場中,空蕩蕩的練功廳中,此刻隻有一個人在練習。
大石鐵夫是一個嗜武如命的人,所以他的成績在北海道內田省吉的訓練營中一直是佼佼者。所以,他也一直是內田省吉比較欣賞的一個學員,甚至親自指點過他武功。
內田晚秋死的時候,當時衝在內田晚秋身邊的他,被謝寸官拋過來的人砸了一個跟頭。
等他爬起來時,內田晚秋已經沒命了。
當整個訓練營的人都打算出逃的時候,他隨了大流。但這次失敗的經曆讓大石鐵夫感覺到很恥辱,感覺自己太沒用了。於是他就回到了老家,長野的鄉下,苦練武技。
他的父母本來就是長野的農民。
但很快的,幾個同伴被殺死的消息就傳了過來。因為他的武技好,所以附近的幾個同伴就找到了他家裏,大家最後搭伴來到了東京,投奔船越次臣。
大石鐵夫因為武技出眾,在這裏自然也受到了船越次臣的器重。
於是被安排在這個道場裏,做總教頭。
來到這裏,收入多了後,許多訓練營的中同伴都沒過去那麼刻苦了。
但大石鐵夫不同,那怕是做了總教頭,他還是沒有忘記被謝寸官拋人砸倒的恥辱。到了這種不用操心吃穿用度,可以每天方便地練功的地方,他對自己的訓練也就更加刻苦了。
他反複地盤著拳架,練的是一套非常古樸的少林拳。
而此時,在訓練廳的外麵,三雙狼一樣的眼睛,正盯著在大廳中揮汗如雨的大石鐵夫。
一遍一遍,直到榨幹了身體裏的所有精力,大石鐵夫才將自己身上的背心脫下來,他順手一擰,背心上的汗水主滴滴噠噠地滴在地上。每天這個時候,是大石鐵夫感覺到最充實的時候,這些汗水,就證明了他今天並沒有虛度。
他已經練得筋皮力盡了,小腿肚子站在那裏,已經微微地有些哆嗦。
就在此刻,練功廳外的三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有著一雙眼睛中流露出戾氣的人就輕輕地點點頭。於是,練功廳的門就被一把推開,三個黑衣漢子就出現在大石鐵夫的麵前。
“大石鐵夫!”那個眼睛中流露出戾氣的漢子,帶著一股子嗜血的興奮道:“黑龍武士風營十七組奉命取你性命!”
與船越次臣黑龍會東京總部戰鬥部以五行來劃分戰鬥小組不同,內田省吉是以風雷電雨四字來劃分自己的黑龍武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