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試過,從十層高樓跳下去,不做任何防禦,硬生生砸在地麵上,水泥地都起皮開裂了,也不痛不癢。

下午四點,禦遊小區第十四單元樓的轉移工作開始了。

士兵一對一對地衝上單元樓,挨家挨戶登記發放好牌。

喬巡的號牌是“20”。

接過號牌後,他就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便等。他要帶的東西不多,早就收拾好了,幾件衣服,一些輕便的生活用品。最大最重的反而是他的複合弓和十二支箭矢。

電視裏播報著新聞,說這次疫情防範工作初見成效,傳染基本得到控製,接下來就是清理工作。

嗬嗬,如果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偶然間,他撇過頭,見到街道對麵另一個小區裏,八樓的陽台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瞧上去是個陰角,劉海很長,遮住了右邊的眼睛,穿著也十分樸素,與這個“個性”的年輕時代格格不入。

她冷冰冰地望著禦遊小區第十四單元樓。

然後喬巡就看到她伸出右手,撩撥開遮住右眼的劉海。

右邊的眼睛露了出來,喬巡的心頓時纏了一下。

因為,她右邊的眼睛是豎著的!兩隻眼睛一橫一豎,看上去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喬巡在看她,但她並不在乎,因為,住在那棟樓裏的人很快就會成為廢墟下的可憐孤魂,哦不,並不可憐。

她豎起的右眼湧出猩紅的光芒。

紅光正對著第十四單元樓。

隨後,她轉身離開。

遭了!喬巡立馬想到盤踞在這棟樓裏的巨型汙染生物。這幾天因為這隻汙染生物太過平靜,自打第一次冒頭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現在猛地想起這茬事,他的的心率開始飆升。

樓房在晃動,像是輕微的地震。

但晃動很快加劇。晃動幅度明顯後,可以確定不是地震那種規律性晃動,像是有人抱住整個樓梯在不停搖晃。

房間裏的家具、電器迅速亂成一團,之前屯的生活物資更是成了大雜燴,在房間裏滾來滾去。

整個屋子如垃圾場一樣一片狼藉。

一隻藍黑色的觸手破牆而出,相較之前粗壯了數十倍。觸手如入無人之境,四處橫掃,瞬間掰斷承重牆。

樓層開始坍塌。

喬巡早在樓體開始晃動的第一時間就背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背包,直接破窗而出。

住在五樓的他,離地麵並不高,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選擇落地的話,倒塌下來的樓體會將他壓住。於是他猛地一跳,整個人如羚羊一般竄到空中,在空中滯留片刻,他扭動身體,伸手抓住外牆的防盜窗,然後翻身雙腳在牆壁上一蹬,巨大的反作用力將他推到馬路對麵的建築上。

他整個人猛地一腳踹進一戶居民的窗戶。

窗戶的破碎聲頓時嚇到了房間裏的一家三口。三人一臉愕然地看著從外麵飛進來的喬巡。

打擾了。

男主人反應過來頓時大吼:

“你丫誰啊!”

但很快,他的大吼聲就被對麵樓體坍塌聲、鋼筋的崩斷聲給蓋住了。

他瞪大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對麵剛剛還安然無恙的樓體四分五裂,逐層垮塌。

一隻巨大的章魚,盤踞在廢墟上,數不清多少根的觸手向四周伸展開,纏繞住附近的建築。

而每一隻觸手上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其中一隻觸手落在客廳的陽台上,一隻又一隻分布在觸手各處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屋內的四人。